张北不由看了眼陕小二,不愧是同行,居然都想一块去了。
远远看了两眼山脚下那个凹进去的小弯里不起眼的几层建筑,顺着一条几近干涸的狭窄山涧溪床,张北卡着点绕到正门前的小路上。
好巧不巧,正好碰到路对面草丛里也钻出来五六个人。
双方下意识都停了停。
天色已暗,张北只看得清为首的人个子不高,脸上还有几颗特别显眼的大痣。
仗着自己戴着陕老八的面具,又戴着个灰毛帽子,张北淡定点了点头,率先继续往前走。
看着已经大喇喇转身的张北,陕小二只得从众点了下头,匆匆跟着离去。
“……嗤。”
又向前走了七八步,张北隐约听到后方不知是谁发出了嗤的一声,却没有靠近,而是依旧站在原地。
回头看着后面五六人逐渐融于夜幕看不清,陕小二这才小心对张北介绍道:
“刚才中间那个是小风将,最近这些年查的严,但这人却反倒异军突起,背后路子不清楚,但算是号人物。”
刚才那些人到底谁站正中间张北没什么很大印象,他只记得一个:
“……是不是痣特别多的那个?”
“……啊?欸,欸,是。”陕小二欲言又止。
眼看已经路过别院牌匾门坊快到铁门,他刚想说什么,后方突然由远及近照来一片闪亮大车灯连带着震天响的车喇叭,一行人顿时避让闪开。
车带着尾气一溜烟冲进别院铁门,在别院一众侍应生招呼下停在了空荡门口的停车位上。
“我还以为晚了,没想到,居然这么早,现在都没人来,还有一帮土鳖居然是走路来的,哈哈!”
灯光下,张扬声音和另外三四人下了车,很快进入别院内没了影。
张北再度看向陕小二:“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张扬的?”
“这肯定不是,一看就是个青头。刚才那一嗓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一会肯定没得好果子。”
陕小二皱眉摇头,思索了好一会道:
“听说有一伙同行被夹了喇嘛,是带着位金主来的,没准就是这个。”
“连金主都得到风声轻易进来了?”张北有点意味不明道:
“为什么这种事情都是些三教九流不正经的先有消息,上面的人却往往最后才知道赶过来?”
陕小二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道:
“那些位高者站得高看得远,往往嫌地脏,而老鼠不嫌弃嘛,哪里有货才钻哪不是。”
“再说了,他们手里那些所谓海外货,其实就是咱们挖出来的东西过了一趟海外的手,他们缺不了咱们。”
“爷,啊,啊,老大您放心,真要有人来查,咱们这些这么多人,肯定能有人先有消息,跑得一定比条子快。”
说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进门。
朝迎来的服务员递上请帖,被迎进了二楼房间。
外面看着现代大气的三层小别墅内里却是古色古香。
只搭眼一看,张北就看见这个名为顺多堂里侧面墙上挂着一幅清笈游道人顺字画。
进门正对着的墙则被打穿,做成外突的玻璃窗样式,能以略倾斜的角度看见下方已经摆设完毕的戏台,还有戏台前的12张散桌,此刻只有四桌有人,似乎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