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谦眼中神色一凝,手掌揽着柔弱无骨的腰肢,炙热的气息扑在怀中人儿的雪白脖颈上,激起一片布料晕染般的红色:“无妨,有船檐呢,淋不到你。”
温声细语,堪称如玉君子。
宽厚有力的手掌在说话间却毫不留情地径直往他的腰腹间压。
广阔的运河上空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珠淅淅沥沥地从船檐上滑落,砸在河面上卷起一片片交叠的涟漪,却仍旧掩盖不住船舱内细碎的声响。
那嗓音娇柔胜水,令人一听就酥了半边身子,细细地乞求留下些许余地。
窗隙间又有男子轻笑的声音悠然飘出,毫不犹豫地拒绝:“怎么可能?”
水蓝的长裙被撩起,一双雪白玉腿绷得紧紧的,细长白嫩,勾在其腰侧,微弱的月光照进来,隐隐瞧着似乎比之西北民间盛传的神鹿形象还要圣洁无暇几分。
他面对她时,理智就鲜少有占据上风的时候。
更何况,眼下情景……
绝对无法停下。
毫无保留。
突然而至的一场大雨吹散了河面上大半的雾气,有渔民夜里起身披着蓑笠给自己的小渔船加铺盖加锁,免得被暴雨冲走冲坏,雨声簌簌,甜腻的春风中似乎送来了女子带着哭腔的尾音。
再去细听,又无处寻踪影。
疑心是哪里的小猫在叫。
现下可不正值春日吗?
渔民锁好小船,哼着调子原路折返。
……
这夜,程柔嘉只觉得船体都在微微晃动,只能紧抓着他的手臂掩饰恐慌,却毫不意外地被他调笑,继而大方地“赠予”了更多。
今夜也不知是怎么了,这般……
难道说到了余杭,他便要离开了?
晕过去之前,程柔嘉困惑地闪过这个念头,脑子却混沌得如同浆糊,无法笃定亦无法质疑。
雨声渐歇,被风胡乱拍打着的窗牖终于不再哆哆嗦嗦地颤抖,暂得一丝安宁,窗上倒映的烛影悠长,尚在微微摇晃。
然而运河上的夜色,何其漫长。
阵阵凌厉的春风,终究不留情面,休整片刻,复又吹打上去,让人耳边似整夜都在呜呜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