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谦虚了,我听过你吹。”
柳一池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你听过我吹?”她可不记得以前吹笛子的时候夜齿在场过啊!
“你吹《鹧鸪飞》的那天,我站在你们家门前听了好久呢。”夜齿那幽蓝的右眼像湖水一样澄澈。
那是那天?柳一池此刻感觉自己像得阿尔兹海默症了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脸上是大写的困惑。
看到她不解的神情,夜齿挑了一下一下眉:“政治老师。”
听到这四个字,柳一池一下子想了起来。就是那差点没把自己吓死的一天!她还记得开门时看到夜齿正大光明地站在门前是有多刺激。
“你吹得真的太好听了。并不是单单夸你的熟练与技巧,而是感情注入太好了。”夜齿的眼神变得十分悠远,好像在回忆那天的情景。有那么一刹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一池好像看到了她湿润的眼角。
夜齿的眼神依旧没从远方收回。柳一池依旧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颜色不一却十分好看、像猫一样的眼睛。
柳一池看到了那双眼中的悲伤。
“你怎么了?”柳一池小心翼翼地问。
夜齿的目光瞬间拉了回来,又变成那种挑逗似的、充满生机的目光了。
“没事没事,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以前有人给你吹过《鹧鸪飞》?”
夜齿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柳一池明显地感觉到这是谎话,但却也不想再问什么了。她怕揭开一块本已结痂,但深入骨髓的伤疤。是了,她有印象,夜齿说过她在水熊工会工作了六七年。虽然不知道她的准确年龄,但在进水熊工会前,她在这世上已活了好久。
那十几年里,她究竟是怎样生活的呢?那十几年里,她究竟是谁?
只见夜齿再次抓紧笛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个周末,柳頔果然都很晚回家,大概是那案子需要查明的细节实在是太多了。在得知柳頔下周二,也就是期末考试完的第一天要正式和侦察大队去毫州实地调查后,柳一池软磨硬泡让他带上自己。
“我哪次给您添乱了?就当我自费旅游了不行吗?”
“”
柳頔依旧无奈,但依旧同意了柳一池这“胡闹”的请求。。
夜齿依旧和自己挤在一个床上睡觉。这让柳一池都习惯了。无论夜齿多么冰凉,暖一会儿就会和自己一般火热。然后摸起来温温热热,十分舒服。那平而轻的呼吸也让柳一池有些沉醉了。
在黑暗里,柳一池的手紧紧地握着夜齿的。
“喜欢和我睡?”夜齿贴着柳一池的耳朵轻声问。
那热气让柳一池瞬间脸红了。不过还好是在黑夜,夜齿也看不出来。
“不不讨厌吧。也可能是习惯了。”
一片漆黑下,柳一池只听见身边的人扑哧笑了一声便把头贴了上来,直贴到了自己颈窝。那感觉像是触电了一般。
这感觉怎么莫名幸福呢?柳一池有些奇怪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