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级妖兽绿睛狮!难怪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顾画师在一旁惊叹,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绿睛狮……绿睛狮……而且姓荆……”南流月在一旁喃喃自语,突然,他的眼神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对顾画师喝问道,“你是说,他是荆律?!”
原来,在顾画师揭露虬须大汉妖修身份的那一刻,战斗骤然爆发,连南流月都未能来得及施展天眼术窥探其真身。若非如此,以南流月目前的修为,即便无法洞察全部,也能模糊感知到对方的本体,不必等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然而,令南流月心头一紧的是,他的猜测不仅没有让对方收敛,反而激起了绿睛狮的滔天杀意。那对绿宝石般的眼睛瞬间绽放出更加浓烈的光芒,仿佛要择人而噬,整个身躯紧绷,蓄势待发。
“且慢!”南流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正欲放出祸宫兽的顾画师,对着绿睛狮朗声喊道。同时,他轻轻一招,那原本如狂风暴雨般攻击绿睛狮的龙筋刺,竟乖乖地回到了他的手中,仿佛听话的孩子。
绿睛狮见状,微微一愣,庞大的身躯也随之放松了些许,但语气依旧冰冷,“你还有何遗言?”
南流月面不改色,平静地回应道:“你可是绿妖领的荆律?如果是,那么我们之间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想起与吴拓并肩作战,对抗冻豸的那些日子,南流月曾从袁空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冻豸的秘辛。其中,就包括冻豸为了夺取绿妖领的统治权,不惜暗中设计,害死了绿妖领的前任领主——狮荆律和他的妹妹荆漫天。这段往事,如同一道暗流,在南流月心中悄然涌动,此刻,似乎即将掀起一场风暴。
在那个被夕阳染红的荒原上,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刚刚平息,空气中还残留着冻豸族那股冰冷刺骨的气息。
荆漫天,那位曾以勇气照亮黑暗的勇士,已化作黄沙下的一缕英魂,而荆律,他的身影却在风暴的余韵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重生——化作了一头威猛无比的绿睛狮,目光中既有野兽的野性,又闪烁着人类的智慧之光。
假若此刻站在绿睛狮面前的众人,能够透视它那双碧绿如海的眼眸,便会发现,他们之间其实早已编织了一张复杂交织的命运之网。顾画师,这位以画笔捕捉世间万象的艺术家,与南流月并肩而立,他们的出现,对这头化兽而言,既是未知的挑战,也是潜在的救赎。
“嘿,绿林中的霸主,如果你是荆律,那我们之间可就话长了。”顾画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他指向南流月,笑道,“瞧,这位就是你的间接救星,因为正是他的兄弟,让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冻豸永远闭上了嘴巴。”
南流月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诚实与坚定:“没错,冻豸的确已经陨落,虽非我亲手所为,但我的挚友袁空在其中扮演了关键角色。而那双荆漫天英勇牺牲后遗落的绿睛,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另一位兄弟吴拓的手中,见证着一段新的传奇。”
提到那双眼睛,南流月的思绪飘回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当他们从冻豸的魔爪下救出袁空与典心海时,荆漫天的遗物如同命运的指引,最终流转到了吴拓的手中,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绿睛狮听闻此言,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那双碧绿的眼睛瞬间睁大,仿佛要将真相一口吞下。“你是说……你是说,我真的能找回属于我的东西?”它的声音中既有不可置信,又饱含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不等南流月继续阐述,绿睛狮的身躯开始剧烈波动,一阵光华闪过,它重新变回了那个满脸虬须、气宇轩昂的荆律。他看向南流月的眼神中充满了迫切:“如果你所言属实,只要你们能归还我兄弟的眼睛,今日之事,我便既往不咎,放你们离去。”
南流月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提到冻豸的秘密,无疑是触动了荆律心中最敏感的神经。毕竟,那场惨剧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足以成为辨别真伪的关键。
“我理解你的心情,荆律。”南流月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下的确是我兄弟吴拓保管着那双眼睛,但请相信,只要我们克服眼前的困难,荆漫天的眼睛定会物归原主,让它再次照亮你的道路。”
如此一说,荆律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往的追忆,也有对未来的期待。他或许曾是那个在无尽沙漠中孤独游荡的旅人,但此刻,希望的种子已在心田生根发芽,指引着他走向光明的未来。
南流月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仿佛在说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因为秦少有几点私事需要处理,恐怕得姗姗来迟些许时光了。”
荆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却仍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好极!我愿意耐心等候。不过,若吴拓真的现身,验证了你们的说辞,我保证对你们之间的纠葛置身事外。但在那之前,关于薛史的行踪,你们还是得放我一马。”
南流月正要开口反驳,顾画师却抢先一步,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仿佛是看透了人心的魔术师:“哈哈,荆兄此言差矣,若不让荆兄保持那份救命之交的纯粹,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对吧,南兄?”
荆律的脸色在顾画师的话语中经历了微妙的变化,最终化为一抹释然的笑:“你说得对,薛史的确是我生命中的贵人。记得那日,我从无尽沙海的魔爪中逃脱,已是伤痕累累,步履维艰。
若非薛史及时出现,我可能早已成了冻豸的腹中之物。更不用提,我身上这件防御力惊人的玄级上品宝甲,也是他慷慨赠予。这份恩情,我自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