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月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如何让我们相信你?万一你暗地里助薛史逃脱,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荆律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坦诚:“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与薛史之间,与其说是恩情,不如说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当然,我得到的益处多一些。而且,在等待秦少期间,我会与你们同行,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凡人,就由你自行处置吧。”
南流月心中一动,仿佛被荆律的话语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他意识到,荆律为了活命,定是与薛史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利益交换。
想到这里,南流月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好,一言为定。等秦少一到,希望荆兄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至于钱老大嘛,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荆律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你随意。”
南流月微笑着回应:“如此,便多谢荆兄了。”
顾画师见状,拍了拍手,头上的帽子微微歪斜,却更添了几分不羁:“哈哈,既然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何不趁机庆祝一番?刚才的酒菜,我可是意犹未尽啊。”
荆律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好吧,不过,从现在起,你们最好都留在我这里,不要随意走动。毕竟,在这个复杂的江湖里,一不小心就可能惹上麻烦。”
顾画师和南流月相视一笑,仿佛是在庆祝这一场充满智慧与博弈的胜利。而在这背后,一场关于恩情、交易与信任的复杂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在迷雾重重的江湖边缘,薛史这个名字如同夜空里最不起眼的星辰,其深浅我无从揣测,但谈及心机城府,此人定是个中翘楚,非池中之物。荆律轻摇着头,目光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至于你们的安全,我怎能轻易放手?”
顾画师眉头紧锁,眼前的困境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可这满桌的佳肴美酒,难道真要我在此干瞪眼,饿成一幅画不成?哎,这可真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南流月那温文尔雅的声音温柔地截断了。
“荆兄言之有理,此刻归途确实非明智之举。既然如此,我等便厚颜在此叨扰一番了。”南流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歉意,却也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定。
荆律闻言,紧绷的脸色稍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顾兄放心,我这儿虽不比山珍海味,却也有几样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保证不让你这味蕾失望。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过在此之前,荆兄还是先顾好自己吧,那灵甲的使用对你造成的伤害,可瞒不过我。”南流月适时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关切。
“你如何知晓?”荆律心中一震,脱口而出,毕竟他自信已将伤势掩饰得天衣无缝。
“嗯?他受伤了?你怎么发现的?”顾画师一脸愕然,他与南流月修为相当,之前却未曾察觉到丝毫异样。
南流月轻轻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仿佛能嗅到空气中那不易察觉的气息,“伤口的气息,有着独特的韵味,加之荆兄面上难掩的愁云,足以说明一切。美酒虽好,还是等你康复后再享吧。”
此言一出,荆律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半晌之后,他终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叹息道:“南兄真是慧眼如炬,不错,我确实受了重伤,皆因这甲胄所致。此甲名为‘火烧’,据传是取自九级妖兽朱雀之卵壳,经高人炼制而成。
可惜,炼制者的手艺实在太过粗糙,将如此珍贵的材料,仅仅锻造成了玄级灵器。它能在短时间内抵御冰系法术,但代价是对使用者自身造成极大的伤害,若非为了对抗那冻豸——一头凶猛的冰狮子,我绝不会轻易动用。”
南流月听后,神色平静如水,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荆兄无需多言,疗伤要紧。至于此刻,我打算先去探探钱老大的口风,荆兄不会介意吧?或许,问过之后,我们就能避免更多打扰你的时间。”
此时,南流月的心中已生出几分柔和,对荆律的处境多了几分理解和同情。在那个错综复杂的世界里,荆律,一个与他们勉强算作同舟共济的伙伴,正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与他们并肩作战。
他的心中,也藏着一腔沸腾的血海深仇,那份对复仇的渴望,犹如烈火烹油,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燃烧自己,也要照亮前行的道路。这份共鸣,让南流月对荆律的感情悄然升温,仿佛两人都被命运的丝线紧紧相连,共赴那未知的复仇之旅。
“成交!”荆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却坚定如磐石,“荆某这便将那位少年带来给两位过目,只是……万一他的答案不尽人意,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顾画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消息嘛,哪怕是一丝一缕,也总比黑暗中摸索要好。”
荆律闻言,微微颔首,双手一拱,如同江湖儿女般洒脱:“二位稍候,荆某去去就回。”随即,他的身影融入了通往密室的幽暗长廊,每一步都踏出了几分决绝。
待荆律的背影消失,顾画师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仿佛看穿了世态炎凉:“此人能在薛史的虎视眈眈下达成交易,绝非池中之物。他的言辞,需谨慎对待,不可全盘接收。”
南流月轻轻摇头,目光深邃:“经历了冻豸夺权的腥风血雨,心机深沉,本就是他求生的本能。若他依旧天真烂漫,反倒是种不祥之兆。如今的他,倒是符合一个乱世英雄的轮廓。”
顾画师叹了口气,目光掠过桌上的佳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觉:“别忘了,绿睛狮可是用毒的行家,这桌上的美味,我们得细细品味,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