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月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的话,我铭记于心。在这虎狼之地,每一步都需步步为营。特别是荆律与薛史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约定,更是我们需要警惕的暗流。”
“说的是,身处险境,谨慎为上。”顾画师点头赞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这顿饭嘛,咱们还是得好好享受,毕竟,谁知道下一顿会不会变成最后的晚餐呢?”
就在这时,南流月忽然压低了声音,如同夜风中的耳语:“嘘——荆律回来了。”
随着话音未落,密室的门缓缓开启,荆律带着一位神色复杂的少年,步入了这个充满未知与算计的房间,一场更为复杂的棋局,正悄然拉开序幕……
南流月的话语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轻轻落下,空气中还回荡着余音,就见荆律,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刚从一场恶战中脱身,手里拎着一个耷拉着脑袋、神色萎靡的钱老大,如同拎着一只无精打采的老猫。他脚步踉跄地将钱老大往两人脚边一掼,随后匆匆留下一句“抱歉,我得赶紧去疗伤”,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消失了。
“看荆律这模样,那场火烧之战,显然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顾画师轻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释然。毕竟,作为一个艺术家,自己的攻击被对手完全忽视,那感觉就像精心绘制的画作无人欣赏,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而现在,得知对手也同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顾画师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嗯,先别管荆律了,咱们还是好好审审这位钱老大吧。”南流月伸手一指地上的钱老大,语气中带着几分决断。
“放心,有我的神鸟祸宫兽在,这家伙不用我们费太多唇舌。”顾画师自信满满地拍了拍榜上跃动的祸宫兽,那是一只拥有奇异力量的灵兽,其独特的能力足以让任何对手胆寒。
“不过,南兄,以钱老大的修为,恐怕连咱们巴山那种金丹期的修士都不认识这祸宫兽吧。”南流月眉头微皱,提出了一个现实问题。
顾画师一拍脑门,笑道:“对对对,这东西就连巴山的那些大佬们都不一定能认出,更别提他这个小角色了。”说完,顾画师脸色一沉,开始对着钱老大细细讲解起祸宫兽的恐怖能力,特别是被其施展法术的人将会变成白痴这一点,他更是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生怕钱老大听不明白。
然而,让顾画师大跌眼镜的是,面对如此赤裸裸的威胁,钱老大除了在听到“变白痴”三个字时脸色微微一变外,竟然毫无惧色,仿佛完全不把这当回事儿。
等顾画师一番长篇大论说完,钱老大突然抬起头,嚣张地大笑起来:“哼,别以为你们困住了我,又说服了那个傻乎乎的荆律,就能怎么样!薛史大人的手段,岂是你们这些蝼蚁能够想象的?他背后的势力,更是能让你们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识相的,赶紧放了我,否则你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背后的势力?”顾画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呵呵,此地虽邻近那号称修真者千万的破荒海,但在本少爷眼里,值得一提的也不过就是腾化宗和重华宗罢了。
腾化宗由钟离道宣把持,乃是破荒海的一方霸主;而重华宗,更是号称第一炼器宗门,其他那些小宗门,还不够资格让本少爷放在眼里。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钱老大闻言,冷哼一声:“哼,你知道就好!识相的赶紧放了我,我还能替你向薛史大人求情,否则……”
“否则怎样?”顾画师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哼,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吧。”在我家那位被誉为腾化宗灵魂导师的薛史仙师麾下,我,南流月,可是那光芒万丈的得意门生,如同星辰中最耀眼的一颗!
钱老大,你此刻怒目圆睁,对我大吼大叫,要我放了你?哼,真是笑话!你可知道,薛史仙师,无论他身在何方,都如同风中残烛,难逃一死。你这般做作,实在是太过拙劣了。以你那铁石心肠、精明强干的本性,怎会如此失态地咆哮?
想当年,我们总角之交,共同在泥泞中摸爬滚打,那份情谊,本应如同陈年老酒,愈发醇厚。可如今,你为何要背叛我们,将我推向深渊?南流月心中不禁泛起层层叹息。
我对钱老大的了解,可要比那只会挥毫泼墨的顾画师深得多了。他不仅拥有一副刚毅如铁的面容,更有一颗狡黠如狐的头脑。儿时,他便是那帮派的领袖,懂得权衡利弊,远水解不了近火的道理,他岂能不知?
此刻,他这般故作姿态,无非是两个原因。要么,他掌握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无论说与不说,都难逃一死;要么,他只是个一无所知的棋子,只是不想被当作废物般丢弃。以薛史仙师那谨慎如蛇的性格来看,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我留下钱老大,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试图从他口中撬出一丝线索。然而,当我提及“总角之交”时,钱老大的反应却如同被触怒的野兽,疯狂地咆哮起来。
“总角之交?!哈哈,好一个总角之交!若不是你和吴拓那两个卑鄙小人,我爹怎会命丧黄泉?房锦那狗贼又怎能在我海狼帮耀武扬威,成为帮主?
我,堂堂的海狼帮少帮主,竟会因为区区几个人,而忍受那房贼的白眼!若不是薛仙师出手相助,我恐怕至今仍在飞熊州的边缘徘徊,无法踏足那繁华的州城!这笔血债,我怎能不报?!我为何不能将你送到薛仙师手中,让他亲自处置你?!”
钱老大青筋暴起,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狗,疯狂地撕咬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