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商家门前,一把扯下自己颈上的链子,盛承骁攥紧了它,许久后才放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像在触碰一个瑰丽绚烂的梦:“帮我陪着她。”
声色间是道不尽的温柔。
男人驱车离开的时候,商暖从窗户后看到了。
其实那么黑,谁知道是哪户人家的车呢?可商暖就是跟有心电感应似的,要觉得来的人是他。
错不了的!
这种致命的笃定,商暖不喜欢。
下了楼,摸黑开了门,商暖身上还穿着套夏季的睡衣,风一灌过来,便要冻得她一身寒意。
也不知就这么愣愣地站了多久,雕像一般。等商暖要合上门了,不期然却扫到了被悬在门上的项链。
子弹头——
是她当年还给了他的那一条。
蓦然便从心底衍生开来无尽的恐慌,商暖抓过了这链子,脑中一热,恶狠狠地就将它丢了出去。
也不知链子坠到了哪,依稀发出来‘咋’的一声。
关门,急匆匆地跑上了楼,商暖回到房间后,用被子牢牢裹住了自己。
体温到这会才有所回升。缩成一团倒在了床上,无数次地低喃着“睡吧,软软睡吧”,商暖合上了眼,仿佛真被催眠了。
可她其实知道的——她哪里有,真的睡着呢?
翌日清早头重脚轻,商暖披头散发地下了楼时,时间也不过刚六点半。
早起的管家许姨已经在准备早餐了,商暖和她打了招呼后,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
“软软,还没睡够就上楼去躺着吧,倒沙发上多没形象呢?快,上去吧。”许姨实际上年纪不小,是过半百的人了。商暖出生前她便在商家工作了,后来两小丫头出世,大院那边让她过来搭个下手,不成想这么一干,就又是二十来载岁月。有时林心遥这边不太需要她,她便会回大院去陪着商老爷子老太太他们,主家对她也亲厚,毕竟这么多年的主仆感情,更像是亲人了。
商暖抱着脑袋摇头,不听劝,“软软想睡这里……”
“好吧,那把被子盖上。”许姨从来就知道商暖是个不听话的孩,也不指望她能刚好听进去自己的话。
“好……”糯糯绵绵地回了一声,小姑娘半醒不醒的。
许姨给她掖好被子,便回厨房接着干活了。她的身子骨干练,在大院时没少陪老太太去散步打太极呢。
混混沌沌间想起了什么,商暖猛不丁却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不打招呼便开了门跑出去。
雨后的空气中搀着清冽的青草香味,商暖半矮下身子,睁大了眼看着草丛。
拼命回想着自己昨夜丢东西时的力道,她一圈一圈地看,企图找到那让自己上心的玩意。
一遍,两遍,三遍……找东西的时候,她从来不缺耐心,可这一趟,她却很着急,更在一次次的失望后,觉得自己罪无可恕了。
不要就不要,为什么要……丢了呢?
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显示七点半了,天上又泼下来一阵雨,把小妮子浇得周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