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小失去双亲,被舅舅养大的元阙来说,宋家是他的责任。若宋家是因他而遭祸,他情何以堪。
“我无法望见所有真相。只知道雷明远定然是罪魁祸首。夫君要做的就是替宋家报仇。”
元阙轻抚着她的秀发,将自己的脸庞蹭在她秀发之上,望着自己披散的长发与贝安歌的长发纠缠在一处,元阙觉得命运待自己终究还是不薄。能望见自己从不表露的孤独与沉重,给他送来贝安歌。
元阙低声道:“今日我杀到枉留情,红了眼睛。只觉得宁愿去那义无反顾之地,也不愿静心去想,该如何处置宋青瑶……”
想起宋青瑶,贝安歌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说她可怜吧,也是可怜,小小年轻碰到雷明远这种烂人,从此被拖入泥淖。说她可恨吧,又极可恨,并非所有身陷污泥之人,就从此污秽不堪,就从此活成阴沟里的老鼠。
她轻轻抚摸着元阙结实的双臂:“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尽如人意。她是遇人不淑,但并非没有出路。我若是她,便舍了男女私情。父母姐姐虽然不在了,但宋家的产业还在,宋家的老伙计们都在,好好学习经营,打理好家业,让宋家更加兴旺,让自己活得更加坚强和精彩,这才是对另一个世界的家人最好的告慰。”
元阙不由佩服:“贝贝,人前你飞扬跳脱,却独把这内里的坚韧留给了我吗?”
“夫君也独把不安与柔情留给了我。我这叫投桃报李。”
元阙心中一柔,下巴在她背上轻轻蹭了几下:“你总让我睡得安稳。”
“那就早些睡吧。”贝安歌笑着,缓缓闭上眼睛。
“咦,贝贝,以前没发现你背上有胎记呢。”元阙突然在她背心挠了挠。
“胎记?”贝安歌睁开眼,努力转过头去看,可元阙挠动的地方在背心中央、脖子下面那里,贝安歌哪里看得见。
元阙好奇:“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又见不着。什么样的?”
贝安歌嘴上问着,心里却起了疑。
女明星贝安歌背上从来没有胎记,尤其在那个部位,但凡穿个吊带就能露出来,若是有胎记,就算自己看不见,这些年拍写真的化妆师和服装师也早就告诉她了。
元阙道:“红红的,蚕豆大一颗,像……像一朵梅花。”
梅花?这就更有趣了。
“红得厉害吗?”贝安歌又问。
“倒也不厉害,否则我早就看见了。浅浅的,红得很好看。”
贝安歌笑道:“别是夫君种的草莓吧?”
“草莓?”元阙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