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退后,我来吧。”
&esp;&esp;王槿之把程晚吟拉到身后,上前拿着程晚吟之前拄着的那根棍子在那只脚掌周围捅了捅,然后寻到一处较软的地方,开始破土,吭哧吭哧挖了起来。
&esp;&esp;程晚吟在背后紧盯着那片不断翻动的泥土。
&esp;&esp;王槿之挖得很快,但那东西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大得惊人,并不是一具完整的尸身。她挖了一会便已经露出了那个东西的真容——是一截人类的断掌。
&esp;&esp;王槿之动作一顿,上前用手指将那截脚掌从土堆提溜出来,顺便还扯出了一个细长的带着一个小巧铃铛的红绳。
&esp;&esp;她刨干净上面的土。
&esp;&esp;这截脚掌是被人不知道是生前还是死后活活切下来的,刀口平整,脚掌下面几乎浸染了干涸红乌的血迹。不难猜出这泥土下面可能还埋着这位断掌的主人。
&esp;&esp;王槿之沉默地看着这截断掌,确认这是对方死亡后被分尸所造成的伤口创面。而程晚吟却是盯着那根被牵扯出来的红绳编织的脚链,半响拿出小白板写道。
&esp;&esp;[这条脚链我认识。]
&esp;&esp;王槿之看到小白板上的字,握着那个脚掌,看向程晚吟,脸上略微露出询问的表情。
&esp;&esp;程晚吟然后又提笔沙沙写道。[这是和我一起被拐卖的那个车子上的女孩脚腕绑的。她是后来上车的,听口音是徐州那边的。]
&esp;&esp;[我不知道她名字。]
&esp;&esp;程晚吟写着,红着眼睛,看着那根编织精巧的红绳。她的记忆力很好,几乎过目不忘的那种,所以对于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非常清楚。
&esp;&esp;[那时候我已经哑了。]
&esp;&esp;[没有机会和她交谈过。]
&esp;&esp;王槿之闻言凝视着这截瓷白的断掌,唾了口唾沫,骂道。“畜生!”
&esp;&esp;她观这痕迹和腐烂程度推测应该截取还没有几天,甚至照这六月的天气应该不超过一天,有极大可能便是之前那山脚处的村子里的人所为。或者之前和她打招呼的那色咪咪的农夫也是其中一部分。
&esp;&esp;“叽叽!”
&esp;&esp;因为王槿之这突然一声骂,坐在她肩头打盹的小白猴顿时惊了一下,连忙抱爪作揖,眼神询问王槿之。
&esp;&esp;对方却没好气地瞥了它一眼,看向这只断掌。
&esp;&esp;“没骂你!”
&esp;&esp;这只人类的断掌,脚趾胖乎乎的,指甲盖上还残留着红色的指甲油,很漂亮,被衬托得如同白藕般,但上面却留下了很多与之不相符的新旧不一的长条状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