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烛晖主动带了几个人去检查白从来的结果,而欧阳清回去就把吕殊骂了一顿。本来说要把三年变成五年,却反而给对方提供了机会,三年居然变成了一年,真是愚蠢到家了。
吕殊哭诉道:“下官带着几个人,只是数错字就耗费了好长时间,不知道白从来和翰林院的那群毛头小子哪里来的能耐,能数出这么多东西……”
欧阳清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的敌人是崇景四年那些进士中的一部分,还没把那群毛头小子当回事。
但现在看来,这一部分可能并不只是几个人,而是十几个、几十个人。
而且这一伙人里,不是只有刚来的进士。白从来什么态度不好说,但这样的诏书能发出来,至少说明了梁焕的态度。
如果连皇帝都站在他们那边,那这件事就麻烦多了……
消息传到翰林院,众人都是掩藏不住地欣喜。程位也没有什么意见,本来他同意帮吕殊说话就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现在他觉得白从来说得更有道理,这些人在翰林院也学不到什么,还不如早些让他们去历练。
上午下了课,六个人相继从不同的路线往素隐堂走去。不知是谁的主意,今天继续吃火锅。
许恭落在最后一个,在座位上趴了半天,才慢悠悠地离开翰林院正堂。
五月底的天气,即便没有阳光也让人感到燥热。许恭一路弯弯绕绕,额头上出了薄薄一层汗,终于来到外表十分不起眼的素隐堂。
刚进了屋关上门,他还没走两步,就听见门又被“吱呀”一声推开。许恭不禁诧异,和屋里所有人一齐向门口望去,被门口站着的严苇杭吓了一跳。
严苇杭也吓了一跳,屋里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个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还有好像认识也好像不认识的,他们在干啥?
许恭立即推着严苇杭退到外面,把身后的门拉紧,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喝道:“你来干什么?”
严苇杭被他吼得有些害怕,小心地说:“我跟着你来的。刚才看你好久都没去吃饭,我就给你带了一份……”
许恭这才发现他手上有个食盒,他把食盒推开,皱着眉问:“刚才看见什么了?”
“看见……有人……”
“哪些人?”
“记不得了……”
许恭一字一句道:“不许告诉别人,听见没?”
他的声音几乎是命令,严苇杭却怔忡地望着他,看了半晌渐渐低下头,眉心有几道很深的皱纹,话音不大:“我可以不说出去,但是你也得答应我点什么吧。”
“你要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