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微微颤了颤,最终还是缓缓一步步的向下,而我每走一步,那桐木连接着的铁链便会响一声,一丝一毫的触动我的心房。
那石阶似乎是很长,而我的耳边总是有那铁链之声的响起,渐渐的,我的脚刚刚触及在那底层巨石上,那铁链似乎又得到了什么指示,连接而起,将整个石阶都封锁起来,令我心中大震。
只是,我还未等反应过来,我便又是脚下一空,火苗在一瞬间消失不见,我跌入一个空荡荡的暗室。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只是来寻南宫辰意,却是不知道,这个暗道究竟有几层。
早已经失去火光的我,也只能依靠着自己的直觉起身,但终究还是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我下意识的从怀中将轻霄笛拿出,摸索着,吹了几下,本想着有用,但却是引来,更加莫名奇妙的箫声。
那箫声传入我的耳边,丝丝点点,越加深厚,似乎是有意与我的笛声相互附和着,我微闭双眼,却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身上的情蛊似乎起了些许作用,微闭双眼间,南宫长凌的面容已然在我的面前出现。
他身着一袭黑色金丝长袍,绝美的面容上略带笑意,他缓缓走近我,手中执了一朵海棠花,耳边轻唤“沁儿”
却是在一息间,化为”芯儿”
我胸口大痛,不觉中,大吐了一口鲜血,滴落在地上,才使我眼前的幻境消散。
只是,我却没有止住泪水,不知是恐惧的泪水,还是想念他的泪水,紧紧抱着双臂,似乎又回到了当时在宫中初闻箫音的那一日。
我不知道,箫音是不是同一个,但是,我悲悯的感受却是相同的。
上次我所遭遇的是梦境,而这次,我亦然不知,我微微闭上双眼,不知觉中,似乎真的进入了梦境。
而这个梦境之中,尽是陌生。
也许是基于我之前在地道中所看见的,那个名唤做梁丘幽梦的女子身着一袭蓝色梁族华服,头戴铃铛帽,回眸中,眼中透出几抹清光,缓步贴近,口中似乎在低喃着什么。
她笑看面前男子,从怀中拿出一支细细的刀,划过自己的手腕,鲜血溢出,滴落在面前的冰上,血液凝固。
我看不清他面前所站立的男子,但是他唇边刚刚浮出的那抹笑意我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纤长的手指拂过那块血凝的冰。
手指又勾起那女子的下颚,划过女子的唇角,带着女子的泪水,吻入,最终化为层层大漠。
画风微转,那冰所制的血凝,已然至了熟悉的地方,丛林环绕,木家山林。
万里无云,拂去一片喧嚣,男子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腕割破,滴入进去,却是在不经意间又化为了层层血,与之前的血分离。
而渐渐的,血似乎有异动,隐隐约约间,又融合在一起。
我看不懂,只是微微惊呼着,感到眼皮微热,睁开双眼,自己已然到了大漠中央。
面前一个身着淡色纱裙的女子微微打量着我,我对上她的眼,眉头微皱,“南宫辰意…”
南宫辰意已然冲我点点头,将手边的水递给我,没有说一句话。
而我正感到惊异,却见她眉头皱了皱,示意我不要乱动,眼眸又打在一侧。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着黑衣的傲气男子,他眼眸幽深,静看着南宫辰意和我。
我看着那个男子,却是许久没有移开目光。
“怎么?海棠姑娘,本王很好看?”那男子冷冷一笑,缓步走上前,立在南宫辰意面前。
我亦然冷冷一笑,眼眸微垂,“大汗是难得的美男子,自然好看。”
南宫辰意眸光闪过几分惊异,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看着面前的木舒玄,一切也都是了然于心,想到之前我在那暗道中发生的一切,和最后那引我入梦的箫声,和最后的梦境。
我看着木舒玄的面容,心思飘渺至远处,却见他伸手便握住我的脖颈,眸光狠厉,“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