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烈缓缓松开紧握的右掌。手心中碎木纷纷滑落。目注凌震霄凝视良久,方喃喃道:
“这就是尊驾当年所练的游龙十八滚吗?”
凌震霄并未答理他,只是冷冷说道:“一缓一疾,一明一暗,堡主真是好手法,记住两招已去,凌某八分生机已有二分了。”
秦羽烈道:“尊驾如此说,未免太客气了。反过来说,应该是秦某八分也已死了二分。”
秦羽烈接道:“这倒不是废话,秦某很想知道,当秦某八招施展完毕之后,尊驾将施展何种凌厉的手法来对付秦某?”
凌震霄道:“一招抓出你的心肝五脏。如你到时肯说真话,凌某依然放你一马。”
秦羽烈道:“如是在八抓未施展完毕之前,尊驾有殒命之危呢?”
凌震霄道:“也绝不还手。”
秦羽烈开口哈哈大笑。
凌震霄暴叱道:“有何好笑?”
秦羽烈停住了狂笑,沉声道:“秦某人笑尊驾好狂,好傲!”
凌震霄道:“你何不拿出真才实学,煞煞凌某的狂傲之气?”
秦羽烈道:“很想试上一试。”
边说边向凌震霄身前缓缓走过,面上浮现诡谲的神色。
凌震霄情知对方必在弄诡,不宜和对方距离太近,但对方毫无出招迹象,自己也生畏后退,未免令人耻笑。只有硬挺挺地站立在原处,纹风不动,而秦羽烈竟也走到和凌震霄面面相对之处才停了下来。二人四面相对,几乎连鼻尖都碰触到了。
柳南江看得最清楚,二人下垂的双手几乎相贴,秦羽烈只要手腕一翻,就可十拿九稳地扣住凌震霄的腕脉。不管他有一套多么神奇的快速身法,这一次是绝对脱走不掉。
一念及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侧首望望欧阳白云,见他也是面色凝重,白眉连连掀动。
秦羽烈与凌震霄贴身站立发动他的困龙八抓。目注凌震霄,冷冷说道:“尊驾一抬手就不难抓出秦某的心肝五脏。秦某人站得如此近,实在是太过冒险。”
凌震霄道:“堡主明知凌某不会背信出手。”
秦羽烈道:“真的吗?”
凌震霄道:“大丈大言出如山,还要凌某说上一百遍,你才肯认吗?”
秦羽烈缓缓摇头,道:“尊驾不但十分狂傲,而且十分愚昧。”
凌震霄道:“何谓愚昧,倒要请教。”
秦羽烈道:“尊驾明知秦某一出手就可以扣住尊驾的腕脉。”
凌震霄道:“不妨试试。”
秦羽烈道:“一手扣住尊驾腕脉,另一手接连五抓,即使不能抓腹腔内的心肝五脏,至少也要抓得尊驾体无完肤。”
凌震霄尚未答话,柳南江已抢着说:“在下的长剑正等着削去你的双腕。”
他只是看到凌震霄处境中危,所以才说出此话,指望吓到秦羽烈不敢贸然出手。
秦羽烈嘿嘿笑道:“难怪尊驾如此镇定,原来有此一着伏兵。幸亏秦某早就料到,不会轻率动手。不然,秦某人就无手去拿碗筷了。”
说罢,缓缓向后退去。
凌震霄沉声道:“秦羽烈!那是柳相公的想法,凌某绝不会要他如此。”
柳南江道:“前辈……”
凌震霄根本就不容许他说下去,冷声接道:“娃儿休要多事。”
凌震霄一招手道:“堡主请继续你那困龙八抓吧!”
秦羽烈连连摇摇头道:“免了!免了!”
凌震霄暴叱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