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营再派半个连上前面山头。别哭着脸,二团也派两个连恢复前面防御阵地去了。对了,让战士们多带一些防空导弹。
好了,我去107火箭炮连看看。你们就按调整的计划执行,如有情况,立刻向团部通报。&rdo;团长说完带上两个身背报话机的战士向房间外面走去。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团长忽然停下来问我:&ldo;小伙子,怎么躺在这里?你是哪个连队的?&rdo;
我慌忙站起:&ldo;报告,我是一营二连三排的。&rdo;
&ldo;哦,你们连还剩多少人撤下来?&rdo;
&ldo;报告,不到一个班。&rdo;
&ldo;你们最后撤下来的时候敌人的自行火炮上来得多吗?&rdo;
&ldo;主要是自行迫击炮,当时敌人把自行火炮都集中在我们连阵地下面的村子里,大概是由直升机进行制导。那些自行火炮对我们阵地的杀伤破坏很大。后来撤到坑道里后就不知道了。&rdo;我竭力克服源源不断涌上来的睡意,费力地回忆敌人当时的情况。
&ldo;好。你们抓紧时间休整吧。关营长,你回头把撤下来的战士给重新编整一下。我们现在没有更多的增援给你们了。&rdo;团长扭头交代了一声。
关营长紧走几步来到团长面前:&ldo;团长,咱们师两翼的增援部队什么时候能够到达啊?再这样下去,恐怕咱们挺不过今天啊。&rdo;
&ldo;我也不是很清楚,敌人对我们的电磁压制实在是厉害,援军根本没有办法按原计划运动。现在前指正在寻找对策。现在如果盲目运动,结果就跟咱们今天增援部队一样,被鬼子逐个击破。我知道你们困难,可是无论如何,哪怕你们营拼光,也要熬过今天。&rdo;团长说完消失在夜幕中。
我见团长已经走了,往地上一靠,浓浓的睡意再次爬进脑海。可是过了一会儿敌人猛烈的炮火又把我给轰醒了。
&ldo;喂,喂。是三连吗,对,听得清楚。等一下。&rdo;
&ldo;营长,无线电已经通了。三连已经到达阵地,现在已经和敌人交火。&rdo;一个通信兵向营长答道。
&ldo;三连吗?我是老关,你们现在情况怎样?什么?敌人粘得很紧?想尽一切办法掩护装甲部队撤离,对,不能让敌人直升机把装甲部队吊住。现在已经是四点四十了,你们按计划,该呼叫炮火支援就不用犹豫。什么?联系不上?妈的,再叫!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清楚,没有装甲部队,我们两个团的阵地守不了两天!对,对。把你们手里的防空导弹全部给我打上天,对!好,有情况再汇报。&rdo;
营长炒豆子般说完话后撂下电话,一个人在房间里独自转圈,走了两步把钢盔摘下来扔到一边。坑道里又闷又湿,营长的脑门子上已经是汗水涔涔了。
&ldo;通知两个连部都到隔壁来开会。&rdo;说完营长走了出去。
当我再次被吵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一个大嗓门的军官正催促着几个战士提着弹药箱往坑道外面走。
我的腿在睡觉的时候被自己压得发麻,扶着墙壁我艰难地走了几步活动腿部,好半天我才恢复原样。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睡在营指挥部旁边的过道上,不过地上还铺着块木头门板。营通信排的战士正在房间里呼叫。
&ldo;喂,老兄。咱们的装甲部队撤下去了吗?&rdo;我一把拉住一位正准备走出去的军官问道。
&ldo;你是哪个部队的?怎么跑到这里打听东西?&rdo;这个军官一脸严肃警惕地问我。
&ldo;我是从前面阵地撤下来的,一营二连三排的。我叫卫悲回。只是担心咱们部队,随便问问。&rdo;
那个军官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ldo;听营长说他们刚刚到达隐蔽集结地,差一点被敌人缠住跑不掉。对了,你们剩下的人不是被编到营预备队里去了吗?赶快回去报道吧。今天还有大仗要打呢!&rdo;
&ldo;是!&rdo;
我沿着坑道四处寻找老柳他们,路过一个出口的时候发现刚才拎着弹药箱的一帮战士正趴在堑壕里在向外面射击。我好奇地走过去,看见两个战士们正在用40火箭筒向天空发射火箭弹。
&ldo;这是干嘛?&rdo;我看见周围没有敌人在运动,奇怪地问道。
&ldo;发射干扰弹!&rdo;一个战士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疑惑地看着一枚枚火箭弹在天空中爆炸,形成一片片放射状云雾。
远处我们半夜登上前面阵地的部队仍然死死地守着那些几乎被敌人轰成废墟的阵地,从我们这里根本看不清山丘,整座山头都被敌人炮火爆炸形成的烟火所笼罩。黑赫的硝烟沿着山脚的农田慢慢地随风飘逸。整个天空涂抹着病态的嫣红,太阳快出来了。
过了一会,敌人炮兵阻拦射击开始了。炮弹在阵地表面成串地爆炸,泥土和乱石混合着弹片四处飞溅,大家纷纷撤进坑道中来。
我在长长的坑道里转了一圈找到老柳他们,我们剩下没有受伤的作战人员已经被编入二营预备队了,老柳正在检查擦拭新配发的班用机枪,徐少波和居无竹在往自动步枪弹匣里压子弹。
&ldo;老柳,你身体怎样?&rdo;我问道。
&ldo;没事了,昨晚只是被震昏了一会。&rdo;老柳还在细心地就着应急灯检查枪机。
&ldo;对了,怎么没看见江泪?&rdo;我巡视四周没有看见江泪,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