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哧溜一声,两只耳朵一下缩了回去。
谢荀睁开眼睛,红着脖子,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双手环住抱枕,侧转过身,只给她留下一个&ldo;不要烦我&rdo;的背影。
妙芜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收拾了药碗,把一袋核桃酥糖放在床边,就在谢荀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站在床边,温声道:&ldo;小堂兄,雀枝在熬山药粥,中午就喝粥好吗?&rdo;
谢荀把脸贴到抱枕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妙芜走到门边,又回过头:&ldo;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rdo;
谢荀还是不吭声。
妙芜耸了下肩,转身往外走,手刚放到门上准备往外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闷闷一声:&ldo;肉。&rdo;
&ldo;你说什么?&rdo;妙芜没听清。
&ldo;肉。&rdo;
谢荀又重复了一遍。
妙芜眼睛亮了亮。
差点忘了,谢荀这个年纪的少年儿郎,正是无肉不欢的时候。更何况,狐狸本来就是食肉动物。
妙芜操着喂崽的心出去了,一边走一边琢磨,想吃肉的话,要做什么给他吃好呢。
谢荀把脸埋进抱枕里,鼻端闻到布料上沾染的淡淡香气,像是姑娘家用来抹头发的桂花油。他怔了下,恍然回神:这个抱枕好像并不是他的?
他一向睡惯了藤枕和瓷枕,房中哪里来的那么软的枕头?
他坐起来,盘腿而坐,将那枕头抱在怀里仔细打量,好奇地用手指戳来戳去。
那抱枕里的棉花打得非常松软,枕套是用极为亲肤顺滑的蚕丝绸做的,抱在怀里,白色的一大个,膨胀到不行,像朵胖胖的云。
谢荀把那抱枕抱在怀里翻来覆去地看,目光中带了丝难掩的新奇。他还真没见识过这样的枕头。
忽然,他的目光在枕套上凝住。
少年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根栗色的头发,那头发很长,发丝又细又软,与谢荀黑亮的发丝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ldo;小堂兄,&rdo;门边忽然探进一个脑袋,少女用绊膊挽起衣袖,偏着头朝向屋内问道,&ldo;肉丸子吃吗?&rdo;
像是做贼心虚,谢荀手一抖,鬼使神差地把那根头发在手指上绕了两圈,然后快速把手伸进被子里藏起来。
&ldo;嗯。&rdo;
妙芜听到他的答复,欢天喜地地跑回小厨房,和雀枝说她要做道蒸肉丸。
雀枝讶然道:&ldo;姑娘,你几时会做吃的了?&rdo;
妙芜睁眼说瞎话:&ldo;在家塾的时候被长老罚去膳堂做杂役,就顺道学了两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