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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凡斯慢条斯理的又点燃了一根烟，&ldo;我的建议是：打电话给少校，请他准许你派人去查公司帐本和买卖纪录，告诉他你要调查某位客户的交易纪录，你随便暗示那人是圣&iddot;克莱尔小姐或范菲。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么做能够发现他究竟要保护谁。我还有一个预感，他会欢迎你去查他的帐。&rdo;

马克汉并不以为这么做妥当。很明显的，他不愿去麻烦班森少校，但凡斯坚持己见，马克汉不得不同意。

&ldo;他很乐意我派人过去，&rdo;马克汉挂上电话后说：&ldo;事实上，他好像迫切想协助我。&rdo;

&ldo;我想他会欢迎你这么做，&rdo;凡斯说：&ldo;如果你能自行发现他所怀疑的人，那么他就不用为泄露秘密而背黑锅了。&rdo;

马克汉按铃唤史怀克，&ldo;打电话给史提，要他在中午以前来见我，我有要事交代他立刻去办。&rdo;

&ldo;史提，&rdo;马克汉解释，&ldo;是纽约人寿大楼一间公设会计机构的负责人，我常借用他的专才去处理这种事情。&rdo;

史提在午前抵达，他是一个老成持重的年轻人，有张精明的脸和永远皱在一起的眉心，能为检察官效劳是他的荣幸。

马克汉简短解释自己希望怎么做，大略说明了一下案情使他能够有所了解，那人迅速的领略状况，在一张废纸背面写下摘要。

在面授机宜这段时间里，凡斯坐下来在一张纸上振笔疾书。

马克汉站起身拿他的帽子。

&ldo;我现在必须去赴你为我订的约会，&rdo;他对凡斯说：&ldo;走吧，史提，我带你搭法官专用电梯下楼。&rdo;

&ldo;如果你不介意，&rdo;凡斯打岔，&ldo;史提和我愿意放弃这项荣幸，我们搭一般公用电梯，楼下见。&rdo;

他搭着会计师的手臂走出会客室，但足足过了十分钟才再度和我们会合。

我们搭乘地下铁到七十二街，然后步行至位于西缘大道和七十五街转角宝拉&iddot;班宁夫人的公寓房子。在我们按过门铃等候时，一股刺鼻的中国香味道扑面而来。

&ldo;噢!这下容易多了，&rdo;凡斯吸鼻说：&ldo;烧香的女士们通常都比较多情。&rdo;

班宁夫人是位身材高挑体态略为丰满的中年女子，一头淡黄发色和粉白的面颊；她脸上的表情天真无邪，但一看即知是装出来的。一双蓝色的眼睛十分锐利，颧骨处的浮肿透露着她这些年过的是放纵和无所事事的生活。她并不能算是迷人，但是精力充沛、耀眼动人，当她带引我们进入那间装潢华丽的客厅时，态度随和亲切。

我们坐下后，马克汉表示抱歉打扰她，凡斯立刻扮演起访问者的角色。他先小心的说了一些赞美话，仿佛想试探用什么方法才能得到他想知道的消息。

双方交谈几句后，他请问能否抽烟，并且向班宁夫人献上一根自己的烟。她接受了，他感激的对她笑，舒适的靠在椅子里，一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同情她的态度。

&ldo;范菲先生竭尽一切所能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rdo;凡斯说：&ldo;我们为他的细心而感动。但是有一些涉及班森先生之死的事不经意的将你扯进来，如果你能告之我们想知道的事，并且相信我们的判断能力，那么对我们、对你、尤其对范菲先生都有好处。&rdo;

他特别着重范菲的名字，女人不安的望着地下，她的忧虑是可以预期的，她终于抬起头，注视着凡斯的眼睛，心里想：他到底知道多少？

&ldo;我不知道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rdo;她故作惊讶的问，&ldo;你知道安迪那晚不在纽约，&rdo;（她称呼那位高贵优越的范菲为&ldo;安迪&rdo;，听起来实在有些大不敬。）&ldo;他第二天早上九点才进城。&rdo;

&ldo;你在报上没有看到有关于停班森家门口那辆灰色凯迪拉克的新闻吗？&rdo;凡斯模仿她惊讶的语气反问。

她自信的笑了，&ldo;那不是安迪的车。他搭第二天清晨八点的火车进城，还告诉我幸好他搭的是火车，因为前晚在班森家门口停的那辆车和他那部一模一样。&rdo;

她以肯定的口吻道出这一切，明显的，范菲在这一点上对她说了谎。

凡斯没有纠正她，事实上他要她相信他接受了她的解释‐‐在谋杀之夜范菲并不在纽约。

&ldo;当我提到你和范菲先生涉案时，我想到的是你们和班森先生之间的私人关系。&rdo;

她无动于衷的笑了笑，&ldo;我恐怕你又弄错了，&rdo;她平淡的说：&ldo;班森先生与我根本算不上是朋友，事实上我几乎不认识他。&rdo;

她的否认另有所指‐‐在她漠不关心的态度下，有一丝迫切渴望被相信的期待。

&ldo;即使是公事上的来往也有私人的一面，&rdo;凡斯提醒她，&ldo;尤其当中间人和买卖双方均有交情时。&rdo;

&ldo;我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rdo;她断然说。面容刹时不再天真无邪，变得深沉难测，&ldo;你该不是以为我和班森之间有生意往来吧？&rdo;

&ldo;不是直接，&rdo;凡斯回答，&ldo;但范菲先生一定跟他有生意上来往，他们之中有人连累了你。&rdo;

&ldo;连累我？&rdo;她轻蔑的笑了，笑声十分勉强。

&ldo;我想那是个不幸的交易，&rdo;凡斯继续说：&ldo;不幸的是，范菲先生必须和班森先生发生交易；更不幸的是，他不得不将你拖下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