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家之后,我和安常在商量了一下,毕竟哑巴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想从他嘴里套出虎符的下落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谁也出不起那个钱。安常在在外面听说过他讲话的价钱,我让她形容一下,安常在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说你去看看现在北京的楼价,他价钱也不高,也就比那个也就高了那么几倍。我不知道,她又形容了一次,说假如把我卖了的钱兑换成一块钱的张数,大概跟哑巴说一次话得到的一百块的张数也差不了多少。
我一听,这不是挤兑我呢吗。我,我活了这么多年,我还不值哑巴说一句话,还能不能好好做小伙伴了。
我暗自算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钱,她说的倒是容易,这个月我们还能吃到肉,估计再过段时间就得一家四口去大街上乞讨了。哦呸,这什么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也不是我危言耸听,仔细算算,把小萝莉接过来,我得给她转移居住地办领养手续什么的,还要桂林湛江两地跑,一路上的花销自然不低,当然她既然过来了就要有地方读书,现在的幼儿园老贵了。说到读书,我这上大学也是件烧钱的事儿,可惜我成绩没好到能够免学费得补助。再有家里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钱从来只出不进,感觉过段时间就要吃土了的样子……更别说买哑巴一句话了,还是那句话,卖了我都买不起。
最初,安常在说:“他好歹是我哥,你看,你给我们也供吃供喝供住还供欺负的这么久了是吧,我跟他交涉一下,你看,这个数你出得起吗?”她竖起三根手指。
“三万?”我不禁心中一喜。
“想的美你,三十万。”
我一摸胸口,好像那里刚被人打了一记。
“哎,店长先生被带走的时候你说什么三倍十倍的勇气呢?你说的什么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安宁呢?那雄心壮志呢?都被乌龟吞了?”安常在盯着我的脸阴阳怪气的说,同时还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知道当家有多难了吧?现在知道珍惜劳动成果了吧?”
我回瞪她:“没钱还讲个球啊!你不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哦呸,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再这样下去,明天集体吃土去吧。也不知道谁最经常玩电脑买东西看电视,搞得我家电费水费网费一下子比平时多了一倍。这几个月去交费,每次交的钱都比别人家的多一倍,人家收费的都认识我了,你好意思说我吗你。哎,不行,你得给我降到这个数!扣除你们两兄妹的房租电费水费还有吃饭钱,再多也只剩下这点了。我丫的一个穷大学生,我供你们我容易吗我。”我竖起一根手指。
“十万?”安常在愣了愣,随后又恢复了阴阳怪气的语气,“行呀,不过效率如何我就不敢保证了。我哥应该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然而我是就够了……”她一脸就算我和哑巴谈妥价钱她也会立马搞吹的表情。
我泪奔:“咱不谈了,谈钱多伤感情。”
“没事儿,妹们。你要相信,虽然我们穷,但是我们还有理想,年轻与希望。那么,友情价,咱给增到二十万吧。我好有点儿底气。”安常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妹们是什么鬼……”
玩笑归玩笑,这个钱我出不起是真的,哑巴不会收也是肯定的,他在我这里要吃有吃要穿有穿要住有住,根本不需要钱。不过客套话还是要的。
但是安常在临时变更说我去和哑巴谈的话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毕竟虎符本来就是我家的,我亲自出马也才更有诚意。
我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哑巴正在我哥房间里看电脑,安常在推着我过去,他竟然又在翻那天解密出来的文档。安常在是知道这件事的,她看了电脑一眼,就说:“保不准虎符被藏在那个密室里。”于是又朝我挤了挤眼睛示意我去问。
“我说哑巴,你应该知道我哥他把密室开关弄到哪里了吧?你给吱一声,价钱好说。”我面对着哑巴完全没有面对安常在那样的剑拔弩张张牙舞爪,他要是开个高价,我可不敢砍,我怕到一个不留神被他砍了。不过他应该不会开太高就是了。
老哥也真是的,搞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虽然可能会有别有用意的人来解密,可他这个保密的法子,让人连边都摸不着。
哑巴点了点头,用手指比划了几下,我们还是看不懂,他干脆自己动起手来。
房子大概是我哥设计的了,这是我之后才猜的,我、安常在只能跟在哑巴后面干瞪眼看着他启动那些机关,简直是目瞪口呆了。
有几个地板砖下面有机关,哑巴逐个按了按。不过看他这按的顺序和手法好像也有一定规矩,而且手熟得很。难不成我家这地下室他以前还经常去?哑巴在厨房的桌子的一个桌脚下找到一个,但只是摸了摸,把其他机关都找出来才逐个按下,且按的力道不同,其中之门道我还真参透不了。
看来哥哥早已料到在我打开他房间时哑巴已经醒了,不然这些东西,我就是多长几颗头也不会弄。这世上,最懂得解铃的人永远都是系铃人。
当我陷进去的时候,他料到我需要唐家,需要唐家就需要有人帮忙,需要虎符。嘿,这丫的敢情都是算计好了的,把他亲妹往坑里推啊这。
接着,哑巴挪开了沙发,安常在忙拉着我凑过去看,只见沙发下面有个很小很小的洞,只有牙膏盒那么大,一眼望下去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见,手也伸不进去。
“这里面有东西么?”哑巴点点头,打了几个手势,但我实在不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安常在也看不懂,只能摇头。安常在就问,我说,该不会哥你真是哑的吧。哑巴懒得回应她,手一个劲的比划着。
“哥你等着,我去拿纸,你在纸上写吧。”安常在没耐心了,立即去找了纸和笔,她对我家任何物品的放置都十分清楚,也没花几分钟。只见哑巴在纸上画了几下。
我拿过来一看,真是有够简单直接的。
这是一幅画,画中只有一条线,连着一个有点像镯子的东西,那个像镯子的东西旁边标了个箭头,箭头后写着“磁铁”。有点莫名其妙,哎,难道是说这下面有磁铁?磁铁跟密室有什么关系。
“是叫我们把线绑在磁铁上,再把磁铁放下洞里去,把里面的东西给吸上来吧?”安常在的脑袋比一般人都转的快一些,很快读出了里面的意思,哑巴果然点头。
不一会儿安常在就找来一块磁铁,我在上面绑了一根长长的线。
我把磁铁放下去,自己拿着线的另一端,放了好长一段下去,线快尽了的时候,我感觉另一头吸到了什么东西。放的可真深!
安常在示意我往上拉,我向哑巴投去询问的目光,我可不想这么一拉就忽然从下面飞出一排箭来把我变成刺猬。确定下面没有别的机关,便快速把下面的东西弄了出来。
很快那东西就到了我手上。那是一个小盒子,似乎是普通的塑料做的,呈黑灰色,戒指盒一般大小,握在手里刚好。我拿捏了一下,很轻,不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我刚想打开,猝不及防的,哑巴小子的手就伸了过来,一下子夺了过去。“怎么,别告诉我它表面有毒。”我忙擦擦手。安常在仍旧盯着盒子不放:“哎哎哎别拿走呀,有毒我也不怕,以毒攻毒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