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么你啊,吃不吃啊?不吃就不要吃了!饿死了多干脆啊,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也不用做了!反正你也活了二十几年了,也早就活够了!”
我把那饭菜往她面前一放,转身就走,拉着小白一眼也不回头看。
出了营帐老远,小白才笑,“没看出来,你倒是很厉害,估计那个浣姬也不敢不吃。”
我放开他的衣袖,“我最讨厌那种恃宠而骄的人,拿别人的尊严不当做是回事,肆意践踏很爽是不是!仗着别人在乎,就可以肆意妄为吗?糟蹋自己来刺痛别人,有意义吗?觉得很好玩是不是,自己难过就是难过了,别人的心就不是心了是不是!”
我气得青筋暴起,小白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发脾气,我突然意识过来,压住了剩下的怒气,看着小白,“抱歉,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我转身就走,小白一把拉住我的手。
“难得见你有失态的时候,你有脾气的时候向着我发也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我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你能信任的人如果是我,不也很好吗?”
我抬抬嘴角,“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我刚刚是有些激动了,我在寒玄做惯了少主,脾气可不好,我要是真的冲你发,恐怕你也要受不住了。信任是一回事,发脾气是另一回事情。有些事情我现在说不清楚,以后再说吧,我先回去看着她,免得又出什么事!”
我知道小白想要跟我说些话,可是我心虚,我实在没有勇气听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情愿不说也说不出谎话来。可是我更后悔的是刚刚找的借口实在是太烂了,若是再稳重一点,再镇定一些就好了。
“寒姑娘,浣姬姑娘已经吃饭了,将军说了,以后浣姬姑娘的饭食就交给姑娘来办。”
我听到这话就来气,“你们将军他人呢?”
“在营帐!”
我“嗖”的一声就离开了,那小兵站在我身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我的身影了,“诶!寒姑娘!”
我“哗”的一声就把帐子给卸了,我进去,一把就把冷仪狠狠拍到黑信的面前,他被我吓了一跳,眼睛傻愣愣地盯着我,“你,干嘛?”
我用手撑住身体,凑近他,“你问我干嘛?你都干嘛去了!”
他疑惑地站起来,“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没事情把那女将军弄来干嘛?要死不死要活不活,你到底想干嘛。”
“我……”
“你要是喜欢别人,就去跟人家说,有什么那么开不了口的,一个老爷们,弄得跟一个姑娘一样别扭,人家害羞,你也害羞啊!你有没有一点出息啊!”
“她……”
“她什么她!不就是齐国人吗?怕什么,就一个女人而已,你怕人家齐国国君还跟你拼命了?你弄个假身份回去,就说浣姬被你杀了,谁知道她真死了还是假死了,还是个元帅呢,有没有脑子啊!”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喜欢了,你就跟她说,你怕什么,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把冷仪拔出来,一刀把他的书案砍成了两段,“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要么你跟他说清楚了,要么明天就去给她准备后事吧!”
我转身就出了营帐,小白就站在那里,看着我,“寒!”
我没有理他,忍着心里的难受就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小白提着酒来找我,“今天我心里闷了,找你来陪我喝酒。”
“你说谎都比我拙劣。”
他只好实话实说,“你今天太反常了。”
“嗯,是挺反常的。”
“你心里有事都不肯说出来,也不肯跟别人说,我怕你憋坏了,还是喝喝酒吧,总归心里还有个寄托。”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酒品不好,喝了酒会说胡话,干脆你连问都不用,我都自个儿抖出来说给你听?”
他笑了,“你不说我都没想到有这么一层,看来你从前喝醉酒的时候肯定也就过这么些事。”
“我已经不记得我有过这么些事情了,我一向是酒量很好,那天我跟你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喝的比你还多,还是你先不行的。”
“算了,既然你不说,我就说好了。在我们家,我是不大受重视的那个,我的母亲从前是最得宠的那一个,可是后来就不是了,我父亲身边总是有很多的女人,我母亲也就失了宠。我母亲是卫国人,身份也不高,还是个商人的女儿,要知道在宫廷里面,没有君上的恩宠,又没有母家的人可以撑腰,其实是过得很凄惨的。失宠没有多久,我父亲就把她送回母家去了,要知道这种事情在齐国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母亲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了,那时候我还只有梓邢那么大。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的话就是要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