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钰也在想,若是此般闹到了刑部大牢,他这苦肉计就要到头了,没准每年的今日坟头上就该长草了,因此他定然是不想去刑部大牢的。
洛景钰抬头看向董存英,毕竟,在大理寺做主的是董存英,“下官自认并未做任何对不起右巡使之事,且严侍郎也并未又证据能定罪,将下官带入刑部大牢应是不妥的吧!”
说着,他抬眼似乎看了严耿一眼,继而道,“刑部大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大伙都知道,而到了之后呢,是签字画押,还是被逼供,都无人得知,下官想想都觉得冤的很。”
身后的侍卫瑟缩在一旁,偶尔会轻声道,“刑部大牢多是些冤死鬼,小的不去。”
刑部的问讯多是由严耿来完成,如此被他们一说,好似严耿问出的都是严刑逼供,别人招架不住,这才只能招供的。
董存英也有些为难,看向严耿道,“严侍郎,并无证据证明严仁是他杀,不太适合送入刑部大牢吧!”
董存英算是清官,糟践人命之事,他是做不来。
严仁却也不肯让步,双方却有些僵持。
大堂之内已无人说话,从外面进来一个侍卫向董存英通道,“吏部侍郎孟生求见,说是要来查些卷宗。”
董存英只觉救星来了一般,顿觉轻松,直接对那侍卫道,“快请进来。”
孟生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若非六公主命不够大,怕是此刻孟生都成了驸马了,而董存英对孟生并非是因为此事才交好,而是二人多数意见契合,倒可以引为知己。
孟生从堂外走来,见堂中的几人,不由得顿了顿,不过片刻,便恢复正常,看向董存英拱拳道,“下官可是打扰董寺卿办案?”
而后孟生扫了严耿一眼,因他同严耿同级,不过是打了招呼,复又看向董存英。
董存英有些哭笑的摇摇头,“自是没有,这案件快要审理完了。”
孟生点点头,扫过堂中的洛景钰道,“这不是洛兄么?可是犯了什么事?”
洛景钰看了董存英一眼,而后又看向孟生道,“今日军巡院右巡使惨死在烟云楼的后门小巷中,严侍郎怀疑下官同此事有关,便到了大理寺来报案。”
孟生听完,偏过头去,看向董存英道,“军巡院右巡使?当面拦住十三王爷那位?不是说被十三王爷盛怒之下吩咐了人打死的么?和这几人有什么关系?”
董存英汗颜,他一个大理寺卿,一个小案件也搞不定,便是有损他的威名,因此董存英看了严耿一眼,比方才冷清了一些,“经查证,军巡院左巡使无罪,可以回去了。”
洛景钰一听,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侍卫依次低头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倒是严耿听了此话,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可此事被孟生戳破,他却不好在说什么,对于十三王爷,他自然是恨的,可他们地位悬殊,根本不可能赢。
而他的嫡子去世,他心中的伤痛更多,他满腔的怨气急需拉一个为自己的嫡子垫背之人,因此才瞄准了军巡院左巡使洛景钰。
可谁知洛景钰竟也不是省油的灯,将他所说一一反驳,更让他如今处于被动的地位。
严耿偏过头,看向董存英,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董存英先开了口,“严侍郎身为朝廷命官,自当要有本分,凭空的诬赖别人是不对的。”
严耿僵了僵,方才要是的话堵在了嗓中,不知道说些什么才是。
倒是孟生,对着洛景钰道,“洛兄等我一会,我有事要同洛兄身后。”
洛景钰一怔,答应了。
而后他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你们先回去吧!”
方才还瑟瑟发软的四个侍卫,一听可以回去,便一扫方才的阴霾,行了礼之后,立刻出了大理寺的门。
而严耿,自然是被气到,甩了一下衣袖,也跨步走去。
孟生在董存英的协助下找了几起卷宗,等将卷宗翻完,已是过了半个时辰。
孟生向董存英道了谢,这才随洛景钰一起出了大理寺的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