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董孙氏于情于理都该向着儿子。可是看看被打傻了的李留弟,董孙氏却对董照文喝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打她干什么?这又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你找谁算账去好了,就会拿自己媳妇出气,四六不懂的废物。”
这会已经反应过来的李留弟,哭了两声之后,对董孙氏说:“娘,他想跟别人有一腿,还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董照文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有些自嘲有些心酸的说:“从小到大我都是废物,甚至是连废物都不如的空气,让所有人无视的存在着。我是四六不懂,但是我懂得一条,那就是做人要讲良心,要讲诚信,要遵守承诺,不然与小人何异?
现在,再看看咱们这个家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还少吗?更可气的是,他们还能理直气壮,甚至是咄咄逼人。这真让我这个废物汗颜,也让我这个废物不齿。”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李留弟说:“既然知道你心有所属,也知道妻离子散是结局,承你的要求,我成全你。”说完,走了出去。
不管伏在桌子上哭泣的李留弟,不看怒视美多的董孙氏,董照勇坐回到饭桌旁,温和的对美多说:“过来坐,门口风大,小心冻着。”
董照勇的态度让全家人都吃了一惊,美多又动武又动刀又胡说八道的,难道就不被追究?就没事了吗?
其实,董照勇也很生气。可是,当他看见站在门口,一如惊弓之鸟的美多那一副随时准备跳窜的模样时,他有些心软,但更多的是无奈。试想那齐家的势力,可不是他能抗衡的。再者,就算他能把她制服,他能把她怎么样?他敢把她怎么样?不也奈何不了她吗?更何况她又怀着身孕,而自己又做贼心虚。
看着美多没有反应,董照勇在全家人不解和诧异的目光中,继续叫道:“美多乖,过来坐着吃点东西,不然孩子会被饿的长不大的,咱们得再生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快过来。”
就在董照勇温和耐心的,安抚诱惑美多的时候,董照文拎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他走到李留弟的跟前,把一张纸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说:“我说过,我会成全你的,这是休书。”说完,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站在门边的美多拉住了董照文的胳膊,说:“二哥,是我不好,我只是想气气留弟,才胡说八道的。二哥不会因为这事儿,就离家出走吧。再说,现在外边可不是一般的乱。这才几天的时间里,就南边一个总统,北边一个总统的,还有旧皇帝又重登基。上边都如此混乱,下边就更可想而知了,二哥咱就平平安安的在家呆着吧。”说完,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董照文胳膊不肯放开。
董照武也说道:“二哥,美多说的对,现在文的自封官,武的自封帅,拉队伍买武器,军阀混战、匪患猖獗,再加上各地的百姓义军,真是要多乱就多乱。在这么混乱的时局下,咱不能出去。二哥,你不会被美多说两句就真生气吧?”
“实质上美多没有错,这一点我们心中都有数。我也不会因为她的口无遮拦就离家。我迟早都是要走的,你们自己保重。”说完,挣开美多的手走了出去。
看着站在门口低泣的美多,一直没有说话的董老太太对美多说:“美多,还不去送送你二哥?今晚给他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千万别让抓丁抓夫的人把他给抓去了。”
美多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董照勇立即站了起来,对阿海说:“你跟我去看看,我也不放心。”
当晚,董照文住在了美多的家里,而美多则被董照勇粘回了董家。入夜,董照勇温柔体贴又有些霸道的揽美多入怀。美多凝脂如丝的肌肤,肉丰骨纤的柔软,以及清浅幽幽的体香,总是能让董照勇痴迷的不能自拔。只要那柔若无骨的温暖在怀,董照勇就可以酣酣入梦。
董照勇怀里搂着心肝宝贝,心里想起了春荷:惯于劳作的她是骨壮肉少、腰身强健,是很能经得住冲击和折腾的人。
再有就是,美多只要被他搂住,就会双目紧闭,绝不看他。为了能让她认清自己的“天”是谁,从而不再异想天开。董照勇曾经多次的试图让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可是即便美多睁开眼睛,也是满目的氤氲迷蒙、空洞飘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