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告退。”
待曹芳娴退下,陈诗语才放下茶盏,叹了一句,“倒觉得好似看见了从前的自己一般,满心想着那个人。”
“你看出来了?”萧妍勾了勾嘴唇,缓缓从上首位下来,与陈诗语并肩往内院去了。
“她虽嘴上说着为了报仇,可眼里心里都是皇帝,若她真是恨姜云裳,便对付她,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了,何必舍本逐末,跑去争宠。”陈诗语一边说着,一边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路行至廊下,陈诗语拿起廊凳上半个硬馒头,喂起了鱼来,“说吧,要我来所为何事?”
萧妍抬手屏退了左右的人,坐在廊凳上,看着缸中欢快游动的鱼儿,以指甲轻轻敲击着鱼缸的外缘,“你可记得昨日的烟火?”
陈诗语将指缝间的馒头块搓碎,看了萧妍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嫌恶,“那烟火竟不是景离备下的?”
“不是。”萧妍斩钉截铁道。
“那他昨日还做出了那般深情的模样,实在恶心。”陈诗语将手中的馒头随便搓碎,扔进了鱼缸里。
“所以本宫想托你帮个忙。。。”萧妍从腰间掏出丝绢来,拿过陈诗语的手,将陈诗语的手缝里的馒头屑擦干净,“你可否在你宫中的账目里,写入这笔烟花的支出?”
陈诗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将手抽回来,探头靠近萧妍,咬唇窃笑道:“怎的,你知道昨日那烟火是谁放的?”
萧妍收起丝绢在陈诗语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就你事多。”
说完,起身进了寝殿。
陈诗语跟着萧妍入了寝殿,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拄着脸在桌边坐下,“这可是你求我办事啊,不会连原因都不说,便要我帮你吧,那可太霸道了些。”
萧妍将桌上的枣泥糕向陈诗语推了推,又进了内寝,从床底的暗格中拿出了那只臂钏来。
“这臂钏的做工倒是精巧,”陈诗语见那金臂钏,眼前一亮,从萧妍的手上拿来忍不住把玩着起来,“这宝石。。。很名贵吧?”
“不知。”
“嗯?”陈诗语握着那臂钏不解问道。
“这臂钏是豫王死前交给我的,”萧妍将目光投在地上,怅然道:“昨日那烟火来的稀奇,本宫等了许久都没找到是何人安排,想来。。。”
萧妍犹豫再三,“可能只有他了。”
“你是觉得,豫王假死?”陈诗语的眉头越皱越紧。
萧妍的心里越来越乱,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可若是他,怎会这般大张旗鼓的挑衅。。。”
“本宫只怕。。。”萧妍的手在桌面上胡乱地轻敲着,反复抿舔着嘴唇许久,“只怕皇上也会如你我这般猜想,已经派人去查了。”
陈诗语也算半个后宫的老人,对于萧妍、景离和景琛之间的事多少也有所耳闻,若是景琛还活着,以萧妍的性子,定是希望他能安然余生。
陈诗语将那臂钏放下,覆上了萧妍的手背,“我帮你便是。”
萧妍收回目光,看向陈诗语覆在自己手上的手,抬眸一瞬只剩下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