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在家人面前说谎,明知此事永远也无法给家人一个交代。
王拂用过以后,如何处置,还要看殿下的意思。她顿时觉得深深地愧疚,不知外祖母若没了王拂,身子能否及时调理。
她闭了闭眼,拉住王氏的手,“舅母,竹音对不起裴家,总是惹麻烦……”
“你别说了,我这就命王拂跟你前去。”王氏将她搂在怀里,鼻间一酸,“离开这样久,听闻你回来了,我都不敢相信,如今见你这般着急,定然是有事在身,”
她摩挲梁竹音,“音儿,答应舅母,好好儿照顾自己,裴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抚养她三载,再加上自己女儿病逝,怎能舍得她如此恳求,想到自己儿子的心事,她又看了一眼背身站立的卫恒,看服饰像是官居三品的样子,越发担忧起来。
梁竹音忍着泪,用力拥紧王氏,“您莫要告诉外祖母竹音来过。”含泪向王氏拜别。
她向赶过来的青年男子说道:“阿拂跟我来。”
“表小姐,你让我去哪里?”
王拂看了一眼王氏,见她点点头,催促:“快跟着竹音前去,想是有急病需要医治,莫要问那样多。”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拿药箱。”
卫恒忍不住劝道:“大夫,这莫要担忧,只要你人去了便可。”
王佛拱手,“我有个习惯,别人东西不愿碰,还望郎君体谅则个。”
王氏就知晓他的毛病,早命小丫鬟去取他的药箱,“你先随竹音前去,我已命人去取,过会子送至前门。”
梁竹音见他终于不情愿地拱手应是,复又感激地看了王氏一眼,狠了狠心不再回头,向大门走去。
卫恒想了想此时暴露名讳实属不妥,又不愿欺骗王氏,只得一言不发地拱手拜别,大步追上梁竹音。
等药箱的功夫,梁竹音命小厮牵来一匹马,看了一眼卫恒,喃喃问道:“白日里,这药箱和人如何……”
卫恒明白后面那句是,如何进入东宫。他安抚道:“莫怕,过会子随我来。”
身为禁卫军统领,负责东宫的安全与戍卫,东宫的边边角角他最熟悉不过,这丝毫难不倒他。
他见王拂上了马,“驾”了一声带路返回东宫。
梁竹音吁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门庭,驾马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