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和江耀同时转过头,原来是春菜提了一篮子冬菇串门来了。春菜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襦裙,眉眼含笑,娇俏可爱,与从前在付贵的高压下那畏畏缩缩躲躲闪闪的模样大相径庭,看着精神了不少。
方英秀笑着从厨房走出来:&ldo;是春菜啊,你怎么又拿东西过来了。&rdo;
&ldo;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不嫌弃才好。&rdo;
&ldo;来来,到屋里来坐会儿,外头多冷啊。&rdo;方英秀边招呼春菜,边顺手推江耀进屋。
江立摸了摸玄商冰冷的手,说:&ldo;我们也进去吧。&rdo;
玄商却摇头拒绝了:&ldo;不要。&rdo;
江立一愣:&ldo;你不是一直不乐意出来吗?&rdo;
玄商抿了抿嘴,转头不去看江立。
江立不解:&ldo;阿彻?&rdo;他发现玄商一生气就喜欢不理人不说话,跟小孩儿似的,也不知道他总在气啥。
玄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ldo;她送过你荷包,她以前喜欢你。&rdo;
江立略微思考了一下,笑了:&ldo;我就说那个荷包怎么不见了呢,被你扔哪儿去了?&rdo;
&ldo;毁了。&rdo;玄商冷冷道,又问,&ldo;怎么?你很在乎吗?&rdo;
江立叹了口气,心想玄商是个大醋缸,可谁让自己就喜欢上了这大醋缸呢,还抱着当宝贝。他捧着玄商的脸揉了揉,认真道:&ldo;阿彻,被施与者可以拒绝对方的善意,但不可以践踏,你明白吗?&rdo;
玄商歪着头,努力思考拒绝与践踏的区别。
谅他也想不明白,江立无奈摇头,拽着他进屋了。
春菜与众人聊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江立,眼神中不再有遮遮掩掩的爱慕,而是灵透的敬佩与友善,她犹豫片刻,最终说了搬走的决定。
&ldo;啊?&rdo;方英秀惊讶:&ldo;怎么这么突然啊,是不是付贵那些债主为难你?&rdo;
南威也问:&ldo;搬去哪儿呢?&rdo;
他们都是知道春菜身世的,被人贩子拐卖的时候她年纪还很小,老家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家里若还有亲戚也都认不得了,她一个弱女子,独自搬到陌生的地方可不安全。
春菜支支吾吾半晌,脸颊有些红:&ldo;我……我不是一个人。&rdo;
江耀和南宫祈没听明白,方英秀和南威却能从那含羞带怯的神情中看出几分端倪,试探着道:&ldo;春菜,你是不是……又找了个人啦?&rdo;
春菜低着头,不大好意思说。
&ldo;诶,别害羞。&rdo;方英秀倒是笑了,拍拍她的手,&ldo;这是好事啊。&rdo;
随着付贵逃跑,生死未卜,春菜与付贵的夫妻之恩是到头了。本来也没什么&ldo;恩&rdo;,付贵要是没出这档子事,春菜迟早被他打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这么好的机会,春菜要是再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将来那就不是忠贞而是愚蠢了。
&ldo;那人是哪里的,做什么的,性格好不好,不会是王媒婆介绍的吧?这回你可擦亮眼睛呐。&rdo;南威还挺好奇,平日里也没见春菜跟谁来往,冷不丁就寻到良人了?
春菜说:&ldo;他……对我很好,说要带我回他老家,和他父母住在一起。&rdo;
一般来说,见了父母这事就算定下了,众人也稍稍放下了心,至少说明那男的还算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