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了,还念什么诗?
白露在心中冷笑。
“既是白蓁公主的遗言,那好,你念吧。”昆帝温言道。
“谢陛下。”
白夭夭谢过恩,抬起头来,朗声念道:“兰若香谢皆因敬,昙花影落空余恨。宫深似海愁肠断,只把欢梦作酒歌。”
“此诗平平,无甚奇处。”
昆帝评点了一句,挥手道:“带下去吧……”
“等一下!”
尉迟敬这一声吼得着实响亮,把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爹,你怎么了?”
白露见尉迟敬霍然起身,神色激动异常,以为他临时反悔,想要道出真相,有些焦急地拉住了他的手:“有什么事等行完刑再说吧。”
谁知尉迟敬猛然甩开了她的手,大步走到白夭夭跟前,颤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首诗?是谁告诉你的?”
“自然是我娘告诉我的。”白夭夭莞尔一笑。
“白蓁,你胡说什么!你母妃在你出生那天就血崩而亡了,怎么可能跟你说……”白露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你先不要插嘴!”尉迟敬厉声打断了白露的话,转头急问,“你娘是谁?”
“我娘就是昆山的长宁公主,风眠的帝后——宇文昙。”
白夭夭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连皇后也按捺不住,偏过头问道。
“朕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昆帝难掩眼中的讶色。
长宁公主生了两个女儿?
青垣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她才是我的表妹?
宇文澈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奇闻,兴致一下子高涨了起来,全然忘记了刚刚还在想着该给白夭夭服哪种毒死得更快。
只有莫雪崖看起来最为镇静。
我就知道她是有备而来。
他露出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微笑。
“你胡说些什么!长宁公主是我的母后,什么时候变成你娘了?”白露喝问道。
“你告诉老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尉迟敬眼中满是惊色,两只疤结遍布的手轻微地颤动着,想去扶白夭夭,却又有些不敢。
“白蓁公主,你先起来回话吧。”昆帝看出了他的犹豫,开口道。
“谢陛下。”
白夭夭说完就要起身,奈何跪得太久了双腿发麻,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被尉迟敬飞快地伸出手来扶住。
“谢谢尉迟将军。”白夭夭轻声道谢。
“公主客气了。”尉迟敬的声音变得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