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在眼中,气得指甲都插进了掌心里。
“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在母亲临终前不久才知晓。”
白夭夭站稳了脚步,缓缓开口:“她把我叫到病床前,亲口跟我说,父皇并不是我的生父,我的父亲叫尉迟敬,而我的母亲,便是她。”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白露疯了似地朝她扑了过去。
尉迟敬急忙将白夭夭护在身后。
“来人,先将白露公主抓起来。”昆帝下令道。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牢牢把住了白露的臂膀,令她动弹不得。
“你既是昙儿的女儿,为什么没有养在她身边?”尉迟敬见白露被人制住,转过身又问道。
“这也是母亲的一番苦心。”
白夭夭叹了口气:“我与白露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相距不过一个时辰。母亲生产之后,得知辰妃娘娘难产而亡,生的恰好也是女儿,便起了换女的念头。”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尉迟敬忍不住问道。
“母亲说,父皇见到我七月便呈足胎之相,定然会怀疑我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她担心父皇一时忿恨,让我夭死襁褓。”
“原来她是为了保护你。”尉迟敬双目含泪道。
“满口谎言!我母后怎么会做这种事!”白露在一旁厉叫道,“爹,你为什么要听这个贱人的话!”
“我不准你骂她是贱人!”尉迟敬回身吼道。
白露一时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白蓁,你真是好手段啊!居然能想出这种鬼话,把我爹骗得团团转,什么换女……分明都是你临时捏造的!”
“是不是我捏造的,尉迟将军心里最清楚不过。方才我念的那首诗,就是明证!”白夭夭正色道。
“一首破诗,怎么能当做证据?”白露不屑地说道。
“破诗?”尉迟敬冷眼看着她道,“这是我和昙儿临别之前,我亲口念给她的诗,前两句还嵌了我的敬字和她的昙字。你若是我的女儿,怎会不知道这首诗?”
白露闻言,脸色大白,呆愣了片刻,突然说道:“知道一首诗又能如何?她经常被母后叫去聊天,说不定是无意之中听到她念起此诗,又从她父皇口中得知了你和我母后的故事,暗中揣测出了诗意。今日为了求生,便没脸没皮地编出这通瞎话来!”
“爹,白蓁此人狡诈奸猾,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啊!”她急着叫道。
尉迟敬听了她的话,转过头问道:“除了这首诗,你可还有别的凭证?”
白夭夭沉思片刻道:“还有一件物事,不过在我怀中。”
尉迟敬一听,立刻挥剑割断了她手腕上的麻绳。
白夭夭在怀中摸索了一阵,取出一个金锁来:“这是母亲生前留给我的,上面刻了一个字。她说若是有朝一日我能遇见父亲,就将此物交与他,他自会明白。”
尉迟敬接过锁片一看,见那背面清清楚楚地刻着一个“荀”字,颤声道:“荀……这是老夫的小名,难为她一直记得……”
“原来你真是老夫的女儿!”他激动地握住白夭夭的双臂道,“孩子,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想看看,爹会不会选择救我,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而是因为我是一个被白露设计陷害的无辜之人。”白夭夭淡然一笑。
尉迟敬闻言,羞愧万分地收回了手:“对不起,孩子……是爹不好,爹、爹只是想要保护女儿,谁知道却护错了人……”
“尉迟将军,听你的意思,白蓁方才说的都是实情?”宇文澈借机问道。
“不错。”尉迟敬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蓁儿送去青楼,提出以城池作换实则却是要暗害她,这些……全部都是白露的主意!”
他愤怒地转过身来,手指着白露道。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