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需要知道”罗伯特道,“那个人今天应该仍在中国的某处”。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份情报会发给你?”骆阳平的确觉得有些怪,“而且这跟你认识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份情报正是你父亲拷贝后偷偷转给我的”罗伯特一字字道。
骆阳平顿时愣住,过了片刻才道:“偷…偷偷?我还是不懂,为什么?”
罗伯特微微笑了笑,道:“youngman,我猜你从来就不知道你父亲当初去中国干什么吧?”
“他…他去干什么?”骆阳平立即问,这个疑惑已经困扰他很久很久了。
“他去找人”罗伯特道。
“找人?找什么人?”骆阳平的语气显然开始有些急,“找到了没有?”
罗伯特却非常有耐心,慢慢道:“1978年,中国重新敞开了大门,外国人开始有机会再次进入,就在那一年,这个组织派出了几个人,以日本友好旅游团团员的身份去到中国。”
“他们的目的主要有两个,第一是去检验多年前组织在某地一些中国人身上做实验后的效果;第二,则是要进行一项新的秘密试验。”罗伯特说到这里又开始来回踱步子,“一个孤儿院里很小的孩子被选中,至于为什么选他我不清楚,那些人以慈善捐款为名义进入了孤儿院,成功完成了那个试验,并且不知用什么药物消除了那个孩子的相关记忆。”
“丧心病狂,一群畜生!”骆阳平立刻忍不住用中文骂道,罗伯特显然听不懂,但看到骆阳平攥到一半有些发抖的拳头,多半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放轻松点,现在可不是愤怒的时候。”他说道,“按照计划,过了一些年后,组织又会派人回去找到那个已经长大的小孩检查试验的结果,大约十年后,你的父亲被派去了中国。”
骆阳平再次怔住,“为什么要以留学生的名义去呢?”他喃喃着道,也不知是在问罗伯特还是问自己。
“因为组织发现已经找不到那个小孩”罗伯特道,“最初派去的人又是借旅游者的身份,原以为只要依循那家孤儿院的记录,找到那个小孩不成问题,结果没想到那孩子很早就失踪了,也不知道是自己跑掉还是被人拐走,反正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骆阳平将视线由罗伯特那里慢慢转移到那盏灯上,目光变得有些呆滞,既然短时间内找不到,那么就只有做长期寻找的打算,父亲原来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被派去了中国。
“我知道你在那个海岛上待过,和你父亲一样。”罗伯特继续道,“听说从那里出来的人都被编上了号,我不知道你是几号,也不知道你父亲的号码,但我知道1号,就是那个孩子。”
“啊—”骆阳平脑中“轰”的一下,他曾想过1号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或者那个戴人皮面具的恶魔,可没想到竟然是…
“没想到吧?”罗伯特显然有点看出来,“那种试验,最早并不是在海上进行的,第一个试验对象,也不是日本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居然拿小孩子当试验品…”骆阳平内心的愤怒终于不受控制涌上来,拳头终于攥实,目光死死盯着那盏并不算很亮的灯,仿佛要把它瞪碎一样!
“很奇怪么?二战日本侵略中国时,这种事情干得还少么?”罗伯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完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在巨大的诱惑前,人性不过是虚无的东西…”
骆阳平的目光慢慢回到这个美国军人身上,“你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你应该想得到,这个组织要做的所有实验,都是可以带来巨大利益的。”罗伯特眼里露出复杂的光,“那时候的试验还很初级,但据说如果成功,那个小孩长大成人后就会和你现在一样,有扛重击及快速自愈的能力,打个比方,即使被人从高楼推下,也未必死得了。”
“啊—”这次骆阳平喊出了声,“难道…”但他马上又收住。
“难道什么?”罗伯特停下了脚步,脸上明显划过一丝警觉,“你想到了什么?”
“没…没有”骆阳平当然选择否认,青木原林中面具人和墨镜男之间的对话他并没忘记。
“我父亲,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对不对?”他立刻转移话题,同时也想知道答案。
“你应该说他当时在中国没找到…”罗伯特似乎只说了上半句,眼光故意盯过来。
骆阳平脑子“唰”的一下,“难道…你是说…”他嘴唇开始有点发颤。
“没错,那个没有感染病毒的中国特种兵,就是那个失踪了的孤儿院小孩,你父亲不知道他是怎么加入特种部队的,但他的脸和通过其儿时照片用电脑模拟出来的成人相几乎一模一样。”罗伯特道,“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那个人不仅有异常强健抗击打的体魄,甚至能顶住那种可怕的病毒。”
“那种雏形试验效果超出预期,这是组织没料到的。”罗伯特又道,“说了这么多,你一定奇怪我依然没有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黑岩重山…或者用他的另一个姓氏,池田重山为什么要把情报交给我,对不对?”
“为…为什么?”骆阳平除了再度这样问没别的选择。
罗伯特刻意停顿了片刻,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起来,然后逐字逐句道:“因为你的祖父池田龙夫,当年是在我们美国授意下加入那个组织的,你们池田家族本就是我们美国相关机构安置在组织里的内线,没有什么能瞒过这个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为了获取那组织里更深层的东西,我们让你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他说得极其平稳,就好像认为是理所当然一样,骆阳平只觉得一种窒息感刹那间涌上来,他原本对这位美军上校印象不错,此刻却分明在这人脸上看到了狰狞,他不顾腹部的痛拼了命挣扎着想坐起来,可身上的肌肉还是一点都不听话。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让你别起身吗?”罗伯特又开始微笑,却不再有和蔼,“因为之前给你治伤时还用了另一种药,确保你背部的肌肉无法运作。”
“为…为什么?”骆阳平又这样问,只不过这次觉得冷汗已开始从毛孔中冒出。
“你还不够聪明,我如果是你,一定觉得奇怪对方为什么要说那么多不该说的机密事情。”罗伯特用一种猎鹰看兔子的眼神瞅着骆阳平,“原因只能有一个,因为对方很肯定这些事不会被泄露出去。”
“我虽然为我们的政府工作,但也不排斥赚些外快。”他继续说道,“你现在的血一定是国际黑市里最抢手的东西,在你昏迷时,你体内源源不断产生的血液将带给我很大一笔财富。”
“昏…昏迷?”骆阳平大脑已经有种渐渐要空白的感觉。
“那种药可远不止使你肌肉失效那么简单,它会逐渐让你全身都休眠处于一种假死状态,这种状态,将在几小时后药效达到巅峰时正式开始,如果你问我要持续多久,我的回答是六个月。”讲到这里罗伯特轻轻地打了个响指,“明天会是个好天,我衷心祝愿你能在闭上眼睛前看到一丝凌晨的阳光,goodl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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