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看着梧媛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梧媛犹豫着开口,“姐姐如此,是否也有为了我的缘故?”
正月里梧媛被禁足在延禧宫,与此同时,荣琴却被皇后放了出来。
顒琰带着盛菁,兰馨和晨萍去了圆明园,宫里便只剩下渥丹,荣琴和梧媛。
渥丹仗着自己是嫔位,联合荣琴一同欺负梧媛。
渥丹生了思丹后,便落下了血气不足的症候,除了再不能生育外,冬日里也是怕冷怕得紧。
就连春日里,都免不了要穿着冬衣。
顒琰顾念着她,冬日里的碳火也总是超出份例的,只是此次太上皇和皇上都去了圆明园,内务府那边便也紧着圆明园,宫中难免懈怠。
荣琴为了讨好渥丹,便将自己屋内的碳火半数赠给了渥丹,到底她也是当奴才过来的,不怕冻。
可是渥丹仍不满足,偏还要来梧媛的碳火来。
梧媛不比荣琴,也是个畏寒的,可是因禁足不方便与她起争执,便遂了她的意。
只是这样一来,梧媛又病了大半个月。
兰馨看着梧媛,说道:“荣琴和莹嫔如此猖狂不外乎是因为依凭皇后的缘故。而你是我举荐的,她们那般对你,自然也是冲着我。”
见梧媛低头不语,兰馨宽慰着笑道:“你不必多心,懊恼自己牵连我。你是我的人,不论我是否为你出头,总有一点,我是为了自己。”
梧媛展颜笑道:“我知道姐姐对我的心意。”
接着话锋一转道:“只是莹嫔她们是依凭着皇后才如此目中无人,且皇后现在可是越发地得意了。二阿哥如今指婚,太上皇为着二阿哥的颜面,还追封了皇后已故阿玛和尔经额为三等公,母亲为一品诰命,再加上皇后的兄长盛住是侯爵,只怕她们以后更加不把姐姐放在眼里了。”
兰馨冷笑了一声,眼中露出的寒气仿佛还如数九寒冰之际般,“她们何时把我放在过眼里了?再说了,如何追封,那都是做给活人看的,与他们计较这些做什么。还有那盛住,贪财敛利,皇上就头一个瞧不上他。要不是看他是皇后的兄长,总有些姑舅关系在,就凭他去年于漕船查税做的那些事,这辈子也就是个拜唐阿了,还如何能升任到总管内务府大臣。”
梧媛不屑地笑道:“以盛住的才能,做个拜唐阿也是抬举他了。”
“尸位素餐,德不配位。他既没那个能力,出错便是早晚的事。”
梧媛温和地笑道:“我虽与大少爷并无往来,可也知道他是个勤学好思,品性端良之人。想来唯有这样的人,才配辅佐在皇上身侧。”
兰馨转过头看了一眼低头红着脸偷笑的悠可,不觉好笑道:“哥哥还年轻,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
又收了笑意看向梧媛,问道:“倒是你父亲,我听说也是潜心学问,怎么还没有中举?”
梧媛摇了摇头,“爹爹考了多年,不知为何就是中不了,去年八月应试,也是名落孙山。”
兰馨安慰着说道:“既然学问在那,中举便是早晚的事情。”
接着又思索着说道:“如今和珅掌管着教习庶吉士的事情,你父亲若和他扯上关系,反而会引来皇上不悦。倒不如再等个几年,好事多磨。”
梧媛笑道:“那就承姐姐吉言了。”
圣驾回銮是在半个月后,一众妃嫔也都先候在了圆明园。
渥丹好不容易被放出了宝华殿,心中满是委屈就想去找顒琰哭诉,可偏巧顒琰不在,这便又去了盛菁的寝宫。
且静在门外拦住了渥丹,道:“莹嫔娘娘回去吧,皇后要斋戒三日,不见人的。”
渥丹哪里肯离开,便道:“你有没有跟皇后说,本宫是有要紧事的。”
且静笑道:“您的事再要紧,也要紧不过皇后。若是扰了皇后娘娘斋戒的吉祥,这可不是莹嫔娘娘您担待的起的。”
渥丹见通传无用,便高声向里面喊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事要禀告。”
且静皱眉看着渥丹,立于一侧,却没再说什么。
渥丹见无人理会自己,依旧喊着:“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