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
话音未落,就被顒琰怒声制止。
渥丹转头见是顒琰,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忙上前行了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顒琰并未叫她起身,只是沉声问道:“你找皇后做什么?”
“臣妾……臣妾……”
顒琰对她总是轻声细语的,如今这个语气,倒叫她有些不知所措,连为自己辩白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支吾不言,顒琰脸上罕有的带了怒气,道:“看来贵妃罚你罚的还是不够!竟还没叫你学会规矩。”
渥丹一听皇上提起了自己被罚的事情,便抬眼委屈地看着顒琰,“臣妾没有……”
顒琰沉声问道:“没有什么?是没有不敬贵妃?还是没有不敬祖先?”
渥丹刚想说话,顒琰又接着说道:“这两样朕虽未亲眼瞧见,可是你不敬神明,朕却是切切实实看在眼里的!”
渥丹满腹疑惑,一双眸子里满是不解,问道:“不敬神明?”
顒琰皱了眉头,侧眼看向她,语气也柔和了些,“三日后皇后率妃嫔行亲蚕礼,你不知道?”
渥丹听罢,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她一直在宝华殿闭门不出,外面有个什么事情,她自然都不知道。
皇后的亲蚕礼与皇帝的亲耕礼并重,是皇后鼓励国人勤于纺织的重大国家礼仪。
事关社稷,官民百姓,无一不重视。
如今她竟贸然扰了皇后为亲蚕礼的斋戒……
渥丹脸色苍白,可是解释更是苍白无力,“臣妾,真的不知。”
往日她有个什么小性子,他可以不计较,可是事关社稷,也由不得她胡来。
顒琰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便道:“亲蚕礼需要心平气和,你如今太急躁了些,三日后,你便不用去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
盛菁合目跪在佛堂内,手捧佛珠,嘴里还念念有词。
半刻,才由且静扶着站了起来。
坐下喝了盏茶,才缓缓说道:“这个莹嫔,性子忒急了些。”
她虽人在屋内,可是外面的动静并非听不见。
且静也应和着,“是啊,还险些坏了娘娘的斋戒。”
盛菁勾唇笑道:“斋戒原也不怕打扰,只是本宫不愿见她罢了。”
且静也笑道:“受了罚就往娘娘这跑,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盛菁斜靠在炕上,带着镂空嵌丝珐琅护甲的手指轻轻拨着茶盖,悠悠地说道:“贵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协理六宫,本宫不在,她如何处置妃嫔便也都是皇上授意的。与其叫本宫去给莹嫔辩个是非,再惹了皇上不痛快,倒不如叫皇上自己处置了她。”
且静道:“也唯有此,莹嫔才能心服口服,也安生些。”
盛菁扬起下巴,道:“这是皇上登基后,本宫第一次行亲蚕礼,她作为嫔位却不能同去,也算是闹了个没脸,得了教训。”
且静道:“也是怪莹嫔自己,做事狂妄,还敢来牵扯娘娘。”
盛菁笑道:“有佛祖庇佑,本宫自然会一切无恙。”
说着又起身向内室走去,“好了,去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熏香,以待亲蚕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