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吗?
她咬着牙,终于站直身体,这让她痛得大叫。
她的双腿已经不在了,至少她这么觉得。她的腿已经麻痹,她必须像婴儿一样手脚并用,才不至于马上又跌倒。地板有沙子和排泄物的味道,可能是她自己的。每往前爬一步,她就痛得不住呻吟,膝盖也多了些压痕。
亲爱的上帝,请别让他在这个时候回来,她在心中祈祷着。一想到他会看见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并且催赶她,她就越爬越快。
但是要爬去哪里?
她想四处张望,身体却失去平衡,肋骨断掉的那一边扑倒在地,痛得她失声尖叫。奇怪的是,她记得被强奸的细节,却不记得胸部是怎么受的伤。大概是在被绑架时弄的吧。
该死……
当刺痛消失了一点,她擦拭流下的眼泪时,她发现自己爬错了方向。
她是往出口爬,而她明明听见施虐者将防火门上了好几道锁。
她回头张望那张弹簧网(我的刑床),她第一次看见一只纸箱,就在床头下面。里面会有什么?
她又燃起希望,但也再度激起疼痛感,而且爬回去会更加疼痛。因为希望不过是脚里的碎片,她曾在某个地方读过,直到把它拿出来前,脚会一直疼痛。
纸箱里当然不会是让她重获自由的钥匙,她很清楚。
说不定是?毕竟他已经松开皮带了。
她希望里头有衣服,如果能有一瓶水和食物会更好。
我的最后一餐?
伴随着心里的希望,饥饿和口渴的感觉又回来了。当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疼痛的时候,所有感觉都是消失的。
如果人死了,还会想到食物吗?
她费力地爬了几分钟,终于摸到摆在那里很久的纸箱。纸箱边缘因为地上的湿气而变成深褐色。
她急忙将纸箱的上盖掀开往里面看。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钥匙,没有水,没有衣服。
她以为她看到纸箱里盘踞了一条蛇,如果她没那么虚弱,她会吓得往后跑。第二次往里看,她才发现自己对死亡和创痛的幻想和她开了一个玩笑。箱子里没有活的生物,也没有蛇,而是……
一条绳子?
不,她将手伸进纸箱,拿出里面的东西,她纠正自己的说法。
是一个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