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那次他就奇怪了,这次他迷迷糊糊里知道孟闲在碰他,他竟像是依据本能般毫无抵触。
他还自欺欺人地幻想是不是他身体虚弱懒得反抗,所以在接杯子时试探着碰了对方的手,最后的结果让他哭笑不得。
沈行有这毛病,不治好是要一辈子孤独终老的,毕竟他并不觉得他的外貌条件好到有人愿意和他玩柏拉图,而且他也并不想清心寡欲一辈子。
他这是毛病突然好了,还是只对孟闲一个人,奇也怪哉。
沈行心里泛起一丝丝心酸,空荡荡的房间里并不是十分亮堂,他把床边的台灯按了又按,暖光色的灯光闪烁不停。
他下床拉开了窗帘,今夜月亮格外亮,月光却不刺眼,或许是真的天公作美,又或许是他的心境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重新回到床上时总算是放过了台灯,他不想弄坏了给孟闲赔,一看就不便宜。
是梦。
“哥!”他摇了摇他哥的肩膀,抬起一只手从床上撑起,另一只手插进他哥的卷发。
他哥告诉他自己祖上混有点白人血统,所以他哥皮肤总是看起比寻常人白一些,同样的头发也有点自然卷。
他哥睁开眼问他:“小行你怎么起来了?”
“你看外面的月亮!”他把他哥的他抬起来,贴在他哥耳边小声喃喃道:“你看外面的月亮是不是特别圆,特别亮。”
他哥坐起身来往窗外望去,他看见银白的月光撒在他哥脸上,原本就白透的肌肤就好像在发光一样。
他的心忽然就停跳了一拍。
他当时不懂那是为什么,现在懂了,人却不见了。
“是很漂亮。”他哥十分捧场地回应。
“我们看会月亮再睡吧?”他殷勤道。
他哥坏笑一声:“不行,我累了。”
沈行听了这话,憋着一口气,眼珠子打转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
“有什么话直说啊,我又不吃人。”他哥揉了揉沈行的头发。
“那我说了啊。”他道。
他哥答:“嗯。”
“哥你能不能把头发晾干再睡啊?”他眨了眨眼。
“为什么啊?”他哥“谦虚请教”到。
他想他哥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因为头发要是没有干的话,睡觉会头疼。”
他哥不依不舍道:“你怎么知道呢?”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犹豫片刻后小声说:“因为我以前也和哥一样。”
“哪样啊?”他哥还在问。
“就……”他话说一半突然被一声中气十足的鸡鸣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