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也就顺眼了。
秦穗坐到床头,手指放在小骷髅的手腕上,把脉。
脉相,断断续续,一时躁乱,一时细绵。
小骷髅有气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头。
秦穗扫了眼他看向窗外的眼神,两手托起他,走向门外。
大皇子和胡管家一左一右地拦住了她。
“岁儿经不起任何的风寒。”大皇子央求地看着秦穗。
秦穗低头看小骷髅。
小骷髅藏在暮气沉沉中的微弱亮光,慢慢地消散,重归死寂。
秦穗看向大皇子,缓缓道:“他想出去。”
大皇子垂着头,拦在路上,不言不语。
他不敢拿儿子的命去赌。
东陵小质子扯了扯十一皇子的手。
十一皇子接收到他的信号,挡在小姑姑的面前,在大皇子和胡管家中间挤开一条道。
秦穗抱着小骷髅从中间穿过去,把他放到院落的摇晃木马上。
秦穗扫了眼提心吊胆的大皇子,道:“我护着,无事。”
无相功第二层,气无形。
十一皇子和东陵小质子跳来跳去玩的不亦乐乎。
一步之外是瑟瑟秋凉,收回脚便是暖暖春意。
两人兴致昂扬地摸索着不同方向的温寒边界。
正是一个以小骷髅为中心的十步大圆圈。
小骷髅浑身虚软无力地靠坐在木马上,直直地盯着秦穗看。
秦穗背着手,微抬下巴,一派宗门大师风范。
待小骷髅喝了药汤入睡,秦穗把大师兄售卖的平安符递给大皇子,“保平安。”
大皇子笨重地把平安符挂在岁儿的脖子上。
秦穗看他,凝眉。
大皇子浑身一个颤,求救地看向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看不透小姑姑的意图,疑惑地看向小哑巴。
东陵小质子挠挠头,他也不知晓。
半晌的寂静无声。
“给钱。”秦穗扫了眼挂在小骷髅脖子上的平安符。
平安符是她大师兄让她带入宫中宣传售卖的,给了她十个,一个十两银子,用先皇留给她的扳指做了抵押。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胡管家就已让小厮从库房取出了千两白银。
秦穗拿了二十两银子,十两给大师兄,十两给知春。
她是她们的主子,便要像大师兄那般养家。
知春手上拿着十两银子,眼睛黏在剩下的九百八十两白银上,挪不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