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听了,从怀里取出一锭一百两的银子来,推了过去。
何鼎见状,微微变色,盯着栾飞问:“栾都头此举何意?”
栾飞淡淡的说:“近段时间县城有一伙无恶不作的劫匪,总是深夜之间破门而入劫夺平民财物,想必师傅对此也早有耳闻。”
何鼎听了淡淡的说:“缉捕盗贼劫匪,可是都头的分内事。”
栾飞一笑说:“自然是我的分内事,但也需要师傅的配合。”
何鼎微微诧异问:“都头何意?”
栾飞说:“这里有一段话,还望师傅代为给神灵转达一下。”
何鼎看也不看,冷冷的说:“神灵居高望远,自有定夺,神灵的旨意,岂是我等凡夫俗辈能够代为操办的?”
栾飞看了一眼何鼎,不禁暗暗佩服何鼎的决断。
要说一百两银子也是一笔巨款了,只要意志稍微松弛一些的,都会陷入巨大的犹豫之中。但何鼎显然在顷刻之间就做出了判断,一旦顺从了栾飞,那就等于无形之中承认了所谓的扶乩之术乃是子虚乌有招摇撞骗的把戏,这岂不是等于自己砸了招牌?况且栾飞本来就是县衙的都头,今天两个人合作愉快,怎么着都好商量,回头撕破脸皮,栾飞就可以用这件事为口实,直接以神棍论处,把自己抓进牢房。
何鼎冷冷的看了一眼栾飞,徐徐站起身来说:“栾都头,要是没别的事的话,何某就此别过。”
栾飞听了,呵呵一笑。
其实何鼎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一双眼睛的余光仍然在时刻紧盯着栾飞,他本来以为栾飞肯定会软语相求,没想到栾飞竟然冷笑相对,不禁奇怪,当即收住了脚问:“栾都头何故发笑?”
栾飞哂笑一声说:“世人都说做师傅这一行的,全部都是世事洞察、人情练达的人精,栾某今日一看,不过如此。”
何鼎听了,盯着栾飞,微微怒道:“此言何意?”
栾飞冷冷的说:“只笑师傅未免太不识时务了。你的那套把戏,究竟都是什么流程,栾某都是一清二楚。栾某今日请你来,不是树敌,而是结盟。师傅既然能在这一行崭露头角,自然对郓城县的局势时刻了然于胸,栾某的能量如何,想必师傅肯定心里有数。既然如此,师傅究竟是非得要跟自己的未来过不去呢,还是提前为自己的未来多铺一条路呢?”
何鼎听了这话,脸色接连变幻,显然被栾飞这番话触动,只是一时之间难以下定决心与栾飞合作。
栾飞站起身来,指了指一百两银子,淡淡的说:“一百两银子就在这里,师傅要是诚心与栾某结盟,那就请收下银子,然后帮栾某代为把这张纸上的内容转达给神灵,这样不但栾某感激你,那伙劫匪落网后,郓城县的数万乡亲父老也会感激你。师傅要是固执己见,栾某相信,愿意与栾某合作之人还是有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何鼎顿时怒气上涌,盯着栾飞喝道:“你。。。。。。你敢威胁我!”
栾飞反唇相讥:“就威胁你了,你能奈我何?”
何鼎怒道:“我要把你公然亵渎神灵的事情公之于众,让你身败名裂!”
栾飞听了这话,忽然诡秘一笑,仿佛看傻子似的看着何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