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谢沥身体一阵酥麻,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主动走到狐狸窝里的兔子,奚予洲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当然得饱餐一顿。“明天我们还要去云江,别折腾我。”谢沥语气稍微软了点。“雪山要清晨去,我们下午出发,够你休息。”奚予洲不买账。“行了行了,最喜欢你,最爱你,你又聪明又好看还会挣钱,谁都比不上你。”谢沥开启哄小孩模式。奚予洲勾了勾嘴角:“迟了。”第二天下午,奚予洲开车,两人在落日时分到达云江,入住奚家的酒店。谢沥整个人困得不行,进屋倒头就睡,奚予洲去让服务员提前准备好羽绒服和氧气瓶,为明天爬雪山做准备。凌晨六点奚予洲把谢沥喊起来,大概是前天晚上折腾得太厉害,身体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全身肌肉酸胀犯困,他不愿承认自己精力不济,硬着头皮起了床。现在算云江旅游的淡季,雪山游客没那么多,不用排长队,很快坐上缆车,缓缓上升。天空云雾缭绕,雪山被云海遮掩,天光初现,淡金色的太阳光从云层里散射出来,能朦朦胧胧看见白色的山影。“是不是来早了,怎么都看不清?”谢沥哈口气,擦了擦缆车的玻璃。“春天是这样,冬天过来能看到日照金山。”奚予洲解答。“一整天都这样?”谢沥语气失望。“等太阳出来雾气就散了。”奚予洲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我怎么会带你出来看雾。”“那就好。”谢沥这下放心了,虽说以后会长居这边,机会还有很多,但人生第一次见雪山,总是怀揣期待。缆车尽头,树立着一块海拔高度4506米的石碑,不少游客围在那里合影。“沥沥,要去吗?我给你拍。”奚予洲问。两年前他们的旅行都是谢沥在纪录,这一次他希望手机里全是谢沥的身影。“去!”谢沥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紧张地站在石碑旁。“你摆个动作。”奚予洲喊道,按下录像键,看谢沥的神态,还以为是被人逼迫上山的。谢沥往两边看了一眼,学旁边的大姐比了个耶,奚予洲录制时拍了几张照,把那些窘迫拘束的神情记录下来,等回去慢慢欣赏。拍完他赶紧走下来,悄悄在奚予洲耳边说:“感觉好多人盯着我,尴尬死了!”“那我要把你捂严实,不让他们看。”奚予洲顺手把羽绒服的帽子套在他头上,后脑勺都别想看。“快去爬吧,刚才听他们说往上还有一千米。”谢沥没在意,一直就这么顶着帽子。“嗯,你拿着氧气瓶,难受了就吸两口。”奚予洲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递给他,格外了解说:“别逞能。”“我用不着这个。”谢沥不愿意接。奚予洲沉下脸,严肃道:“拿好,高反可不是开玩笑的。”谢沥瞅着他面色不对,还是接下来,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阶梯往上爬。云层渐散,露出蓝色的天空层,阳光照耀下雪山逐渐变得清晰,灰色的山壁上落满白色的细雪,触手可及。可惜这么美的风景,谢沥没心思去看,打脸来得太快——走两步就喘得不行,抱着氧气瓶不愿撒手。“我们下去。”奚予洲拉着他的手往下走。“不行!没登顶呢。”谢沥不愿意,说完赶紧吸了两口氧,不少女孩子和大妈大爷都从他身边过去了,他怎么能半途而废。“身体状态不好就别逞能。”奚予洲手里拿着一个空瓶子——是谢沥吸空了的氧气瓶。“怪谁,还不是你那天折腾太厉害,按我平时的身体素质,不可能爬不上去。”谢沥忿忿不平。奚予洲无话可说,这事确实是他的错。“以后机会多,等冬天一起来看日照金山。”谢沥闻言仰头看长长的阶梯,旁边指示牌上写着登顶还要几百米,泄气道:“那我们下去。”奚予洲一步一步扶着谢沥下楼,喘气声坐缆车下了山才逐渐平息,他带了四个氧气瓶,谢沥用空了三个。“回车上休息一会儿再去蓝月谷。”“嗯。”谢沥体力消耗厉害,补充完葡萄糖浅睡了一觉,醒来后和奚予洲一起在周边吃了个饭,才动身去下个景点。蓝月谷——地如其名,巍峨雪山下的一片世外桃源,碧蓝色的湖泊如一块宝石,美得光彩夺目。在蓝月谷步行,能望见一层不染的蓝天下大片皑皑雪山,不用爬山也能赏雪山盛景。这里的节奏要舒缓许多,游客们都慢悠悠地逛着,时不时停下来拍拍照合个影。谢沥蹲在碧色的湖畔,用手波动水花,奚予洲靠在他旁边,皮肤在湖水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长发垂落在肩上,如同山谷中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