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什么?」
「你的腿!」
「幸好你不是指我的精神病!」他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的揶揄﹕「你知道,最近我已被你无谓的和平搞得神经兮兮了!」
水仙懂了,原来他在抱怨「和平」来得太频繁了,不过她可没蠢得不懂擅加利用机会。「这意思是只要看的不是精神病,你就同意上医院?」
庄頤微笑,笑得很诡异。「我记得我们都同意战争与和平的条件是对等的。而和平既已成立,我也的确充分配合了你所谓的和平,所以现在,我也想分和平的一杯羹,索取某些──和平的好处。」他把轮椅往前移了一步。
「何谓……和平的好处?」她反射性的后退一步,很自然的規避他紧迫向她的压力。
「例如──先前我建议的和平之吻!」他漫不经心的抚着轮椅扶手,表情既沉着又曖昧。
「你的意思是──只要一个吻,你就同意上医院检查?」水仙开始考虑「牺牲」了,毕竟一个吻不算什么,更何況,她若老实,就得承认根本不讨厌他的吻。
「那还得看这个吻值不值得!」他的表情愈来愈好整以暇。
「怎样……怎样的吻,才够得上你所谓的『值得』?」这样的好奇,让水仙一出口就咬住自己的唇。
因为她的疑问,他的眼神变深邃了。「主动──积极且柔软。」他以令人心跳加速的眼神凝视她好半晌才柔声回答。
水仙差点跳了起来;他怎么能要求她积极、主动?他是不是又想藉此达到撻伐她「放荡」的目的?重重的困惑让水仙心情紊乱极了。「看医生是为了你的腿着想,你不该勒索我!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她抗议。
但他却拿她日前的语气来反將她一军。「是和平允许我这么做的,难道你不想要和平了吗?」
「我真打了自己一巴掌,对不对?」她瞪着他低喃:「为什么想做这种要求?你并不真喜欢我的吻,不是吗?」
「喜不喜欢得由我自己決定,不是吗?」他挪开停在她唇上那充满欲望的注视,颇粗鲁的答。
「可是,我想你会后悔的。」她润了润唇,眉宇之间已有几分软化与认命。
「为一个吻后悔?」他嘎然而笑,之后不耐的说:「想要和平就快点付诸行动,不然时限一过,一切条件都得从头。」
他可真是迫不及待啊!但水仙怀疑庄頤迫不及待的动机何在?
她先是控诉般的看着他,接着勉强自己顫巍巍的靠近他的轮椅站定在他面前。她咬着柔软的唇,吸气壯胆,闭上眼睛,噘起嘴唇,俯身向他,然后…
似乎是焦距没有对准,她稍稍去撞到他的颊,而她的唇则正好落在他那略带鬍碴的唇角。他面无表情,彷彿对她的努力与闪失视若无睹。
而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真的激恼水仙了。先前他的吻可是热炽如火的,如今他却变成道地的「冷霜子」了。他令水仙产生了想榨出他回应的念头。水仙回忆着前两次他吻她的情形,她放松噘起的嘴唇,捧起他方正的下巴,压下嘴唇。
这样的主动果真效果惊人!在她的诱哄下,他坚实光滑且刚强的嘴唇轮廓分开了,她让他一嚐自己舌头戏弄的滋味。
庄頤愉悅的叹息,心跳开始在胸腔撞击,兴奋的感觉也同时升起。他一手攫着她的腰肢、一手压着她的头部,把她揪上他的膝蓋令她跨坐在他的亢奋间。扑鼻湹的水仙花香和紧帖着他指节的柔细发丝都令他迷醉。他饥饿太久的感官几乎受不住了﹔许久以来,他已认命的要过独善其身的无欲生活,但这女人唤醒了他古老的欲望,削弱了他怨憎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