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回廊,水榭,来到一处摇曳烛火的房外。
里面两道人影绰绰,房内似乎还有两个人。
明净脚步一顿,担忧回头,掌心的温度褪去,见她收回手顿在原地,心瞬间一悬。
“秦公子……”
他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
这都到门外了,可千万别跑了!
秦陌芫紧抿着唇,看着紧闭的房门,这一刻她竟有些退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一时间两人僵持着,房内骤然响起沉闷的咳嗽声,随即两道陌生的声音担忧响起,“爷,求您赶紧吃药吧,再这样下去,您会没命的。”
两人跪在地上,桌上锦盒里放着药丸,男人却闭口不吃。
任由身上的伤口折磨他,任由内伤加重。
明净脸色一变,推门跑了进去。
雨幕的寒意冲了进去,让屋内沉闷的血腥气淡了一些。
即便秦陌芫站在门外,依旧能闻到在明净打开房门时,萦绕而出的血腥味。
那么浓郁,令人心悸。
明净跑到榻前,看着诸葛榕斓闭着凤眸,脸色苍白无血,薄薄的唇边沁着血渍。
之前刚换了一身白袍此刻又满是鲜血,尤其是心口位置,血还在不留的溢出。
手臂的伤口亦是留着鲜血,而这一切,男人仿若不知痛。
明净蹙眉,心疼的跪在地上,“爷,属下将秦公子带来了,您赶紧吃药吧。”
话刚落,男人骤然睁开凤眸,下意识看向房外。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寒潮的湿气不断侵入。
他自嘲一笑,沙哑的声线透着凄然,“她不会来的,本王死了更合她意。”
言罢,男人闭上凤眸,唇角噙着的嘲意愈发明显。
明净敛眸,紧紧攥着双手。
他猛地站起身,作势要出去,却在转身之际顿住脚步,看着房外渐渐走进来的身影。
没人知道她在迈进这间房时,做了怎样的心里准备。
可看到榻上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人时,她身躯一颤,整颗心都在颤抖。
颤抖着手捂住唇畔,压抑着哭声。
她如何也没想到阡冶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今晚她究竟将他伤的有多深,让他心灰至此?
三个人退到一侧,目光全部希冀的看着她。
如今能让他们爷好起来的,只有这个女人了。
秦陌芫敛着眸,忍不住眸底泪水,走到桌子旁,拿起锦盒里的药丸,缓缓走向榻边。
看着男人墨发垂落,俊容苍白,唇角含血,心寸寸的蚀痛。
曾经的他是多么俊美如谪仙的男人,今日的他……
若是今日明净没有告诉她这些,是不是从今以后,她便再也见不到阡冶了?
捏着药丸,一步步走向榻边,看着男人凤眸轻阖,唇角的自嘲是那么刺目。
她弯着身子,一手捂着唇,生怕自己的大哭起来。
将药丸轻轻放在他唇边,男人的唇很烫,烫的她指尖连着心头都跟着颤抖。
他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