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跟穆仲卿说了一遍,又气愤的说:“老太太得了皇后的懿旨,这下子更可了不得了,刚刚入席的时候,还让我娘在她身边儿立规矩来着,后来被一位夫人说了几句才放了我娘。”
穆仲卿沉重的说:“都是爹不好,爹该听你姐姐的话的,不该把他们带来,结果惹祸上身,把你们都给连累了。。。。。。”
杜氏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眼见得莫皇后是后悔跟咱家结亲了,这可怎么处?”
穆仲卿道:“别急,秦王待咱们薇儿一往情深,未必就会听皇后的,咱们还是快回去跟薇儿商量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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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采薇正坐在一间宽敞的茶楼里,拿着手中的房契,对那柜台上的掌柜说:“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我要收回房子,限你们在三天内搬走,三天后我就要进来了!”
她拿的房契,是南宫逸给她的聘礼中的一样——三间繁华地段儿的铺子之一。
今儿个,她就是来收房子的。
不过,采薇是个有良心的商人,既然在半路上放人鸽子了,就理当给人家一定的补偿。
所以,当茶楼的掌柜摆出一张死了爹的脸,刚要哭诉自己的不易的时候,一锭冒着光儿的金子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
“呶,这是你今年的房租,前七个月算白给你用的,赶紧搬走吧,三天之后要是让我看到你们还没弄完,别怪我把金子收回来!”
掌柜的看到金子,顿时什么怨气都没有了,他捡起金锭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随即见牙不见眼的笑道:“姑娘放心,小的三天后一定把屋子给您拾掇的妥妥的,包您进来就能使!”
采薇满意的点点头,如法炮制的拿下了另外两间铺子。
这三间铺子她已经想好了,一家开玻璃店,一家开医馆,一家开当铺。连这几家铺子的管理人员她都想好了,就找霍渊要。
之前,霍渊曾答应要给她介绍几个可靠的得力的人,那时她正在帮男人打岭北,没有精力投入到她的商海中去,如今大局已定,她的那些计划也该一一的实现了!
对未来的发展有了初步的计划,采薇感到很高兴,她精力充沛的忙乎着,定制柜台货架,找霍渊要人,一直忙活到快天黑时,带着唤秋疲惫的回了家。
今天是理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诞,阖家都去参加了,正好她想听听寿宴的事儿,都去了些什么人?吃了些什么东西?看了哪几出戏?
只是,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里的气氛明显的不对,爹坐在椅子垂首不语,娘不知去向,而且,更让她疑惑的是,居然有两个年轻的貌美的女子,低眉顺眼儿地的站在爹的身后,却媚眼如丝不时的瞟向爹的方向。
“她们是谁?怎么会在咱们家里?”
采薇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两个举止轻佻的女子,这两个女子虽然穿戴的很是寻常,但那做派,却不是丫头的模样。
穆仲卿听到女儿的声音,抬起头,憔悴的脸上疲累不堪,他揉了揉眉心,嗓音黯哑的说:“薇儿,你回来了,哎!爹错了,爹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把他们带到理国公府去。。。。。。”
说着,他抱住了头,痛苦的将脸埋在了臂弯里。
采薇道:“爹何出此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穆仲卿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都是爹一时心软,没听你的劝告,把他们一家子都带上了,结果。。。。。嗨!在理国公府遇到了皇后娘娘,咱家老太太和李氏在皇后面前告了咱们一状,说咱家人不孝,苛待了他们,皇后娘娘怒了,怕是要迁怒你跟菲儿呢,哎,说起来,都怪爹糊涂,爹对不起你们俩啊!”
采薇指了指那俩个妖妖乔乔的女子道:“那这两个人呢?她们是怎么回事儿?”
穆仲卿的表情僵了一下,赧颜道:“这是老太太和李氏在瘦马馆买的瘦马,老太太说你娘现在怀着身子,不方便照顾爹,就跑到瘦马馆去选了两个人,要爹收了房。。。。。。”
“原来是这样啊!”
采薇冷笑起来:“老太太和李氏有了皇后撑腰,如今连咱们家炕上的事儿都要管了,哦,对了,女儿忘记恭喜爹喜得佳人了!”
穆仲卿憋屈说:“菲儿,爹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如今你们姐妹被皇后迁怒,爹已经是五内俱焚,哪里还会有这份儿闲心想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再者,爹这辈子除了你娘,不会再跟第二个女子亲近的!”
穆仲卿说得十分诚恳,由始至终,连看都没看那两个瘦马一眼。
见他是这样的态度,采薇心头的怒火方才平复了些,道:“既然爹是这么想的,就快些去看看我娘,好好安慰安慰她吧,她为你怀着身孕,却要被婆婆妯娌赶到家门口欺负,心里也够苦的了。”
穆仲卿说:“爹刚刚去过了,美娘她睡着了,爹怕打搅到她,才出来的。”
采薇冷笑说:“娘她受了委屈,心里苦着呢,哪里能睡得着?爹这会儿不陪在她身边儿,保不齐娘会怎么想呢!”
听女儿这么一说,穆仲卿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急忙拔腿向里间跑去。
两个瘦马见家主走了,又见大小姐冷眼斜睨着她们,都怯怯的低下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采薇不紧不慢的踱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打量了两个女子一番,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穿浅绿色布衣的丫鬟福下身,柔声道:“回大小姐的话,奴婢怜娘,今年十六岁了。”
另一个碎花开襟小衫儿的也福下身,娇声道:“奴婢媚娘给大小姐请安,回大小姐,奴婢今年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