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好像生怕自己忍不住,他冲到湖边,将钥匙全部扔掉。
过不了多久,又是某个醉酒之日,他会将以上举动重复一遍。
第二日,箱子上的锁变成三把,四把……六把。
渐渐地,到最后一次的时候,木匠老刘发现箱盖的木头已全是洞眼,再钉新锁已不可能,只好吞吞吐吐地建议:
&ldo;谷主,这锁没法换,木头全松了。&rdo;
&ldo;那就换个箱子。&rdo;慕容无风道。
老刘鼓起勇气,又加了一句:&ldo;俺看不如找个铁匠把这箱子做成铁的,然后想法子将盖子封死。这样,你就再也没法子打开它了。&rdo;
&ldo;嗯,说得有理,&rdo;慕容无风看了他一眼,双眉一抬,&ldo;不过,我还是喜欢木头箱子。&rdo;
老刘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心中暗叹,这人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已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像这样喝酒是什么时候。
只记得那是某个黄昏。
夕阳绚烂,湖面上荷花盛开。
他坐在亭中,只觉得眼前的美景不堪忍受。
只好飞快地逃回屋中,迫不及待地打开酒瓶,仰头狂灌。
现在,黄昏又到了。
他支开身边所有的人。
忍着入骨的疼痛,咬着牙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他喝得并不快,只为享受那一份微醺的酒意。
现在无论他干什么,都不想让旁人看见。
一大口灌下去,脑子开始发热,整个身子,飘飘欲仙了起来。
他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自由。
哪怕只是幻觉。
独坐良久,几上烛影微微一晃。仿佛有一缕微风从窗外漏了进来。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敲门声。
很客气很斯文的敲门声。
只有懂礼的陌生人,才会这样敲门。
他眨眨眼,努力想把自己从幻觉中拉出来。
两个高大的身影一声不响地来到了他的床边。
他勉强支起身子,靠着枕头,一面醉眼蒙眬地看着来人,一面暗忖:为什么谷里雇了那么多高手,唐门的人还是可以自由出入。
唐潜彬彬有礼地道:&ldo;深夜来访,并非故意打扰,实是有急事请教。&rdo;
&ldo;有何贵干?&rdo;
&ldo;有位病人命在垂危,想请先生施手一治。&rdo;
&ldo;阁下只怕要等一天。谷里的规矩,重病者以入谷先后为序医治。今天所有的大夫都很忙。&rdo;慕容无风缓缓地道。
‐‐虽并不参诊,每天的医务却是由他一手安排的。谁的手上有什么病人,他都一清二楚。
&ldo;所以我们只好来找你,&rdo;唐潜一句话压过去,&ldo;你好像不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