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索称作&ldo;素水冰绡&rdo;,乃是南海冰蚕丝所制。荷衣练得一手好索技,对此颇为自负。
正当她洋洋得意间,一旁坐着的慕容无风忽然弯下腰来,手抓着胸口,手指头非旦发紫,整个身子忽然抽搐起来,好象一口气憋在胸口,却喘不过来的样子。
荷衣的脸顿时吓白了,连忙扶住他的身子,问道:&ldo;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rdo;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把按住他的脉门,将一股真气输入他的体内,想助他调理内息。
他的内息乱成一团,心跳也是忽快忽慢。
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也是冰凉的,也许……应该保暖?
椅边放着一块薄毯,大约是他常用的。荷衣连忙将它打开,围住他的腿,焦急地看着他。
好在这时他那一口气好象是终于喘了过来,心跳也渐渐稳定了下来。他喘息良久,才有力气从怀里掏出个乌木小瓶,用牙咬开瓶塞,一仰头,吞下一粒药丸。
荷衣怔怔地看着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显然患有严重的心疾。身子被猛地抛到半空,又猛地拉落下来,一上一下,他的心脏就承受不住。
过了几乎一柱香的功夫,他的喘息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荷衣歉然地道:&ldo;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不要紧?不如我送你回去休息。&rdo;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万一他发了病,突然死在了这里,荷衣可是百口莫辩啊。
&ldo;我没事。&rdo;他淡淡地道。
&ldo;你的心脏……好象不大对劲。&rdo;荷衣迟疑着道。
&ldo;我的心脏没什么不对劲。&rdo;他道。
听了这句话,荷衣只好苦笑。这个人无论自己身上有多么不对劲,他都统统不承认。
※※※
歇息片刻,荷衣将他慢慢地推到了墓边。
她跳了下去,用剑一拨,将棺盖打开。点燃火折,往棺内一照:
一俱尸体静卧其中,虽还罩着衣物,却早已腐烂殆尽。头骨的那一部分连着一大卷长发,挽髻的金钗散落在一旁。脸上还有一些残余肌肉,不过她的神态看上去十分痛苦,嘴惊恐地张开着,好象是正好死在最痛苦的一刻。
她回过头,偷偷地瞥了慕容无风一眼。
他呆呆地看着棺中的一切。眼中露出痛苦之色,紧握着扶手的双手青筋暴现。
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荷衣喃喃地道:&ldo;你方才说她叫慕容慧……她也姓慕容?是你的亲戚?&rdo;
慕容无风沉默良久才道:&ldo;慕容慧是我的母亲。&rdo;
&ldo;我母亲因生我难产而亡,我其实并没有见过她。&rdo;他接着说道。
&ldo;所以你叫我打开她的墓,只为了想看看她。&rdo;
&ldo;这中间当然还有更复杂的情况。&rdo;
&ldo;再没有比和母亲同一个姓更让人觉得复杂的了。&rdo;荷衣道。
他的脸色变了变,道:&ldo;你说得对。我的确不知道谁是我的父亲。非旦我不知道,我周围的人也不知道。&rdo;
荷衣道:&ldo;因此你要我替你调查这件事。&rdo;
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