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卿对客人道:&ldo;公子说笑了,哪有人无名无来处无归处?&rdo;
客人缓缓摇着头,&ldo;人立于世间,名字是束缚,身份是束缚,唯有摒弃所有,自在无羁,方得逍遥。&rdo;
客人说话疯疯癫癫的,恐怕当真是不大正常。不知是谁家的傻公子走丢了,让他跑到这里来。
客人喝完了酒,把腰间挂着的玉佩取下,放在桌子上,&ldo;谢谢几位的招待,这是酒钱。我先告辞了。&rdo;
这人这么晚了来敲人家的门,当真只是来喝酒的?
苏润卿拿起玉佩端详,这玉触手生温,晶莹剔透,不是凡品。上面刻着复杂的鲤鱼纹路,还有清晰可辨的三个字:白若离。
苏润卿想着,这约摸是这位公子的名字吧。那这玉,是关乎其身份的重要之物。这位傻公子却这样就把这玉拿来当酒钱。若是遇到其他贪心之人,一定会想要把这玉据为己有的。
苏润卿拽着白若离,&ldo;客人,这玉我可不能收。&rdo;
白若离摆摆手,&ldo;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你收着吧。&rdo;
&ldo;这玉是重要之物,公子你&rdo;
&ldo;不过是件俗物,也是人生之束缚&rdo;
苏润卿:
苏润卿心想,这么晚了可不放心这位小公子到处乱走,可别出了什么事,不然自己一生都会良心不安的,于是安抚道:&ldo;今夜时辰已晚,公子不若先在我家住下,等明日天亮再走?&rdo;明日带着他去找其家人吧,他家人一定都找疯了。
白若离刚想拒绝,又听苏润卿道:&ldo;我家还有去年酿的梅子酒,明日请公子尝尝。&rdo;
白若离立刻就吞下想要拒绝的话,&ldo;那就打扰了。&rdo;
苏大娘拉着儿子,悄悄地道:&ldo;儿啊,我看这玉可值钱呢,可能还了我们家的债?&rdo;
苏润卿无奈道:&ldo;娘,这是他人之物。&rdo;
&ldo;他不是把这玉当酒钱了吗?是他自愿的。&rdo;
&ldo;娘,这位公子神志不清,我们可万不能做此不义之举,受这不义之财。&rdo;
苏大娘气道:&ldo;你就懂义,可我也是为我们家着想啊。再不还钱讨债之人来把咱家田收了,房收了,把你卖去做长工!&rdo;
苏润卿好说歹说,劝着亲娘去休息了,自己则是安顿好客人,等着第二日去帮人找到家人才放心。
第二日苏润卿带着白若离上路往城里走。想着城里应该有人认识这人。
一路上苏润卿一直在观察白若离,此人举止文雅,说话有条理,却是不像是神智不正常的人。
或许,只是一个怪人罢了。
白若离走在街上,闻见一股酒香,就顺着味道过去。苏润卿只一转头,就见不到人,焦急地寻找,跑了好几条巷子才在一家酒肆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