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吁即命人带了很多名贵的礼物去聘石碚入朝议事。石碚推辞说:“我年老了,病又一天天地沉重下去,就是上朝身体也难以支撑。”州吁又问石厚:“你父亲已托病不肯入朝,我想亲自去向他请教一个办法如何?”“主公亲往,他也未必愿见,还是我回家去一趟,代主公先说句好话,看他的意思怎样!”
石厚于是回家去了。石碚就问他:“新主要召见我究竟为着什么?”石厚告诉父亲说:“就因为国人对新主没有好感,诚恐王位不稳,故想请父亲决一良策!”石碚说:“这有什么困难?凡是诸侯即位,必先禀告于朝。如果新王能得到周天子的诰命,国人还会说什么呢?”
“这意见十分好,但现在上朝,恐怕天子会起疑吧,最好先得有一个在天子面前说得上话的人疏通一下,但谁可以说得上话呢?”石厚说完,向父亲投下希望的一瞥。
“那还不容易!”石碚抖擞一下精神说,“目前周天子最相信的是陈国的桓公,只消他一说,包会成功。如果新主能亲往陈国走一趟,央陈桓公帮帮忙,这件事他绝不会失望的。”石厚把这番话告诉州吁,州吁不胜欢喜,立即备好礼物,带了石厚到陈国。
石碚和陈国的大夫子针很是相好,他见机会来了,于是割指写了一封信,托一个心腹人带往陈国,秘密交给了子针,托他转呈陈桓公,陈桓公拆开信,信上这样写着:
“外臣石碚百拜致书陈贤侯殿下:卫国福小,天降重殃,不幸有弑君之祸。此虽逆弟州吁所为,实臣之逆子厚贪位助桑。二逆不诛,乱臣贼子,行将接踵于天下矣!老夫年耄,力不能制,负罪先公。今二逆联车入朝上国,实出老夫之谋。幸上国拘执正罪,以正臣子之纲。实天下之幸,不独臣国之幸也!”
陈桓公看罢,便问子针:“你看这件事怎么办?”子针毫不考虑地回答:“我国和卫国素相亲睦,伫望相助。卫国的不幸,亦即我国的不幸,他们来,乃是自来送死,切不能放他们回去!”于是便定下擒州吁之计。
翌日,太庙上摆设得严肃堂皇,陈桓公站在主位,左右文官武将排列得很整齐。大夫子针先陪石厚到来,一上石阶,石厚一眼瞥见门口竖立的一个白牌,写着‘‘为臣不忠,为子不孝者,不得入此庙”十四个大字,登时心里一怔,回头问子针:“立这个牌是什么意思?”子针很礼貌地解释:“这是我国上几代立下来的规矩,已经有几十年了。”
石厚才把心放下。不一会,州吁驾到以后,方要鞠躬行礼,只听子针大声高呼:‘‘奉周天子命令,擒拿弑君贼州吁、石厚两人,余人俱免!”话声未完,已先把州吁拿住,石厚急忙拔剑想抵抗,但埋伏在左右壁厢的武士一拥而上,把石厚也捆绑起来。
州吁、石厚都罪有应得,当然难逃被杀的命运。我们需要从中引以为鉴的是,绝不要忽略办事过程中的悄悄话。一方面悄悄话该说时要及时地说,另一方面也要防备别人背后说你的悄悄话。
3.说你所需成我美梦
——有的放矢说悄悄话的技巧
悄悄话宜少不宜多,所以严格意义上它与口才无关,会说悄悄话主要是能说对方想听、急需听而又听不到的话,接着你再把他或愁眉不展或求之不得的事办了,那你也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公元前263年秋天,在位36年的楚倾襄王一命呜呼,太子熊元继立为君,史称考烈王。以黄歇为令尹(宰相),号为春申君,与考烈王一起执掌楚国的大政。
考烈王当了十几年国君,享尽荣华富贵,后宫中姬妾成群,但却是位男性不育症患者,始终未有子女。作为首辅大臣的春申君亦用尽浑身解数,广泛搜求国内适于生子的女子送进宫中,可是进宫后皆鸦雀无声,没有怀孕的消息。考烈王有些失望焦躁,春申君更是着急,而春申君的一个门客却暗自高兴。
这个门客叫李园。此人奸诈阴险,做门客多年未受重用,一直悻悻不乐。考烈王无子、春申君着急的事被他知道后,就打起了坏主意。他有个妹妹叫李嫣,姿容俏丽,善献媚邀宠,也颇有心计。李园想把妹妹献人宫中,但又怕妹妹人宫后也不孕而失宠。就想出一个“偷梁换柱”,让春申君代君生子的万全之策。
当天下午,他向春申君黄歇请假五天回家处理杂事。回家后,故意过期不归,一直到第十天才回去。黄歇见他超假五天,自然要问缘由。
李园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真是没有办法。我有个妹妹叫李嫣,生得有些姿色。齐王听说了,特派专使前来求婚,我陪着使臣宴饮数日,实在无法脱身,所以误了归期。”
黄歇一听,暗想:“一个普通民女竟名闻异国,想必是个倾城倾国的绝世美人。”心中一动,便问道:“你已经接受齐王的聘礼了吗?”
李园回答说:“方才进行议婚,尚未接受聘礼。”古礼以下聘受聘为订婚之则,此礼未行,婚事尚在两可之间。黄歇闻言暗喜,忙问:“能让我见一见你的妹妹吗?”李园说:“我在您的门下,我的妹妹不就等于您的婢妾吗?敢不从命?”黄歇大喜。
当天晚上,李园把妹妹盛装打扮一番后悄悄送进黄歇府中。李嫣生得本来就很漂亮,再一化妆,配上华丽鲜艳的服饰,更是花枝招展。黄歇见了难以自持,立即赏赐李园两双白壁、三百两黄金,留下李嫣侍寝,大加宠爱。从此,黄歇与李嫣俨如夫妻一般,恩爱非常。
未到两个月,李嫣已暗结珠胎,她便把这种情况告诉了哥哥。李园听后,喜形于色,说:“当妾和当夫人哪个尊贵?”
李嫣笑着答道:“妾怎能比得上夫人?”
李园又问道:“夫人与皇后比较,又是哪个尊贵些?”
李嫣又笑着答道:“当然是皇后尊贵无比了。”
李园说:“你在春申君府中,自然比在家富贵多了,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宠妾而已。如今楚王无子,你已有娠,若进宫侍奉楚王,日后生子必为王后,你就是国君的母亲,是尊贵无比的太后,难道不比做妾强百倍吗?”于是把自己的谋划和盘托出,告诉李嫣在枕席问如何向春申君进言方可奏效。李嫣连连点头,兄妹二人开始使出奸计的第一步。
当天晚上,李嫣按时去春申君府中侍寝。二人正在相亲相爱之际,李嫣却面带愁容,仿佛满腹心事。黄歇忙问缘故。
李嫣深情地说:“妾担心您的幸福不会长久。”
黄歇忙问何意,李嫣慢慢地说:“楚王非常信任您,您的富贵地位连楚王的兄弟都赶不上。可是您当令尹近二十年,楚王还无后代。楚王千秋万代之后,必将改立他的兄弟为君。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您对他们没有丝毫恩德,他们必定要各自使用自己亲信的人。到那时,您的令尹地位还能保住吗?您江东的封邑还能保住吗?您若没了地位,我们俩的幸福又怎能长久呢?”
黄歇听罢,暗暗点头。稍一停顿后,李嫣又接着说:“妾所虑不仅如此,您权高位重,执政很久,难免对待国君兄弟有礼数不周、得罪他们的时候与地方。如果真的是他们即位为君,您可能会大祸临头的,这就不只是江东封邑保得住保不住的问题了。”
听到此处,黄歇吓得额间上渗出一些小汗珠,惊愕地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还没考虑这么远,可如今该怎么办呢?”
李嫣娇滴滴地说:“妾有一计,不但可以免祸,而且可永葆富贵。但若用此计,妾感到有些愧疚。虽大有利于君,心中实在不愿意,又怕您不听,所以就不想说了。”说完故作情态,欲言又止。
黄歇心中已很害怕,忙追问道:“你是为我,我怎能不听呢?计如果可行,我全听你的。”
这时,李嫣微低下头,面带羞涩地说:“妾受君宠爱,连日来多承恩泽,今已怀孕,外人谁也不知道。况且妾侍君未久,外人也不知道。以您的身份把妾送入宫中,凭您的特殊地位,再凭妾的姿容,大王一定会宠幸我。如果老天保佑,他日生下男孩儿,必立为太子,日后继位为君,实质上就是您的儿子当楚王,楚国都可得到,哪里还会有不测之罪呢?只是妾舍不得离开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