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愚蠢,在不面对他和诸伏景光的情况下,一个洞察与推理能力拉满,连随机应变的能力都如此出色的少女更谈不上低智与愚蠢。
归根结底,她似乎对他们抱有一种一厢情愿的盲目。
盲目的在意和近乎全心全意的信任。
——就像现在。
哪怕他已经搂着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惊觉回神的她也只是小幅度地推拒了两下。
不是什么欲拒还迎,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怒火——那是她顾忌着他浑身上下的伤口,只敢挑那些完好的部位,用不会崩裂他其余伤口的力度,推拒与捶打。
如果像她误会的那样,此刻的他是个讲道理的、是个值得她信任的“好人”,或许会因为察觉到她的“退让”而愧疚,从而停止这一切吧?
但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这种人,只会得寸进尺。
安室透仗着自己身形高大的优势,几乎没用多少力道就将津木真弓困在了身下,他伸手握住她的下颚,让她无法拒绝自己的索吻。
“你……”
津木真弓偏头想要避开,他却不依不挠地追了过来,火热的唇舌烙在了自己的唇齿间,强势却缠绵,似乎并不是一味地发泄,而是勾着、引着,想要让她与他一道沉沦。
她艰难地抽出了自己被桎梏的左手,伸手想要去锤他左肩上的伤口,却在触碰到绷带的一瞬止住了动作。
——虽然这人现在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一个重伤的人,但毕竟……
就在她犹豫间,安室透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重新压了下去。
他甚至贴着她的唇,低笑了出来,“为什么犹豫?如果你刚刚直接动手……我就没机会了。”
津木真弓气结——都这时候了这人还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轻轻啃咬着她的唇珠,像是疑问,又像是感慨:“为什么不狠一点呢?”
“因为我不想杀人!”她愤怒地低吼。
“是因为不想杀人,还是不想杀我?”他仍在笑问。
她也快被气笑了,似乎不明白他的逻辑,“你这是自己承认自己不是人了是吧!”
“这样啊。”他像是叹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只知道他听到了她的答案后仍然没有放过她。
甚至……更加火热。
安室透只是知道了……她的在意与珍视,不是因为那是“他的生命”——是因为她在意“所有生命”。
或许换成任何一个陌生人,她依然如此。
就像是高挂在天边的月亮,不属于任何人的月亮,只是在那一刻,向他洒下了月光。
他明明已经动了独自偷藏月光的邪念,甚至付诸了行动,她却还天真地以为,光靠几句话能将他感化。
他会因为她的偏顾愧疚吗?自责吗?一点也不。
他只会自私地得寸进尺。
安室透伸手抚上了她略微颤抖的身躯,突然又低笑一声。
“湿了。”
津木真弓当即反驳:“湿你大爷!”
他埋在她的颈间闷闷地笑:“我说你的衣服湿了,你以为是什么?”
她气结:“那是你的血!”
她辛辛苦苦把他救了下来,结果这家伙却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