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恬不知耻地继续笑:“那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津木真弓忍无可忍,顺手摸到了床头刚刚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医用剪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他终于不动了。
他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耳侧,火热滚烫的呼吸烫得她也快烧了起来,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这触感,像是之前那把剪刀?”
“……是。”津木真弓终于得以喘息。
“哈。”
她无法理解,他居然笑了出来。
他笑起来的动作幅度很大,压在她身上一颤一颤得,滚烫的皮肤贴在她身上,让她也不自觉跟着轻颤。
“你……”
“你拿着那把剪刀连我衣服都剪不开,还想刺穿我的脖子吗?”
津木真弓的手微微一颤,他像是看穿般地一叹。
“你看。”
他像是来了什么古怪的兴致,微微撑起身体,看向她的目光亮得吓人,淡紫的瞳仁中沉了发红的底色,如同他此刻烧灼的脸颊一般。
津木真弓这才发现,他身上的滚烫不是出于什么奇怪的生|理|反应——他在发烧。
连番受伤加上非正规的治疗,哪怕打了破伤风的针剂,还是烧了起来。
他灼热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她捏着剪刀的那只手。
然后,缓缓地、坚定地挪到了他左肩的伤口处。
“碰到这种事,记得攻击最脆弱的地方。”
他甚至在教她。
——教她怎么对付自己。
“疯子。”她低声咒骂。
津木真弓一向知道安室透是有点疯的,从他喜欢那种不顾死活的飙车运动就能看出来——但她没想到一场高烧能把他烧成这样,比之前更疯了百倍。
又或者……他本来就疯成这样,这场掠夺了神智的高烧只是解放了他压抑已久的天性。
不管是哪种,她都不希望自己成为这人发疯的受害者。
她深吸一口气,刚想就着他的力道将剪刀刺下去,突然身上一沉,这疯子像是再也受不住连番折腾与高烧,脱力地倒了下来。
“……你要昏别昏我身上啊!!”
等好不容易从安室透死沉死沉的身下翻出去,把他重新翻到床上放好,津木真弓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
——被血染的那种。
罪魁祸首两眼一闭无知无觉地昏倒了,津木真弓握着剪刀对他的脖子比划了半分钟,最终看着系统面板上缓慢攀升的事件完成度叹了口气,放下了剪刀。
她从那一大盒药箱里翻出消炎药和抗生素,勉强给烧死过去的安室透用完,坐倒在地上舒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给绿川光打电话——他再不回来接替照顾他这位幼驯染,她就要动手杀人了。
很可惜,绿川光的电话没接。
……他走前,好像说了是有“急事”要处理来着。
结合他走之前刚巧安室透浑身浴血地闯进他家,把绿川光叫走的“急事”显然也不容乐观。
——不会到时候她要照顾两个重伤患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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