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椿摸黑进了卧房,却发现床上睡了一个人,艾椿不用看,从气味上就认定是谁,闻香识女人。刚才的座机响肯定是柳留梅用她的手机拨响的。
四条胳膊缠绕,相拥着失而复得的一件珍品。民间的通俗*是“床头争吵床尾和好”。
“我听你的,那专卖生意不干了!”艾椿说。柳留梅没有吱声,但感到怀里的她的身体是流畅的,一点不僵硬,表明她并非很生气。而主要的,艾椿上次同纹的约会,彼此理性多于感性,无一丝激情演绎,面对柳留梅艾椿至少心理上不处劣势。但是无论如何这种秘密外交要不得,伤人心啊!假如她搞秘密外交,同男友约见,自己的心能无动于衷?一个家庭生活同一个社会的政治生活一样,透明度低绝不是个好兆头。上世纪三十年代,红军被迫长征,广大指战员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根据地,上层不作说明,没有透明度,死了那么多人。艾椿同她年轻的小旅伴也是在长征哪,要通过许多封锁线,彼此间必须透明,同心协力战斗。
“你们握手没有?”柳留梅侧转身,面对艾椿突然发问。
“握了两次,见面和分别的时候各一次。”
“身体接触了没有?”
这个问题弹性太大,但答案显然只能一个,“没有!”
“肩并肩都没有?”
“那当然是有的。你我是师生的时候不经常肩并肩吗?”
“那不一样!”
“她看你的时候眼睛亮不亮?”
“她带着近视镜,我是老花眼。”
“你们是不是相看两不厌?”
“很少对视,但相互不会生厌吧。”
“见面的时候,你心跳没有?”
“跳了!”
柳留梅憋不住地笑了起来。艾椿对柳留梅提出的这些问题很耐心的作了实事求是的回答。集人生近七十年的阅历,艾椿认为谁一辈子中都会提出一些可笑和简单幼稚的问题,只是有些人故作高深和成熟而已,这样的人往往是可怕的。看似幼稚的女人是可爱可交的,很成熟的女人最好离她远些。而女人在感情问题上,她们的的思维有有时是非常规的。
她把胸罩解开。“同你在一起的戴墨镜的男人是谁?你们后来又上那里混到现在才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艾椿大为惊讶。
“我就在候车室卖报纸亭子边上,看你像丧家犬样的匆匆进站,眯着眼张着嘴巴四处张望的失魂落泊的样子好玩极了。后来看到戴墨镜的人猫一样接近你。”
“那个人就是我常对你提起的过去的文坛老友,他是诗人、现在是企业家苟经理。”
“带个墨镜穿上风衣就像个电影上的特务。从背影上看,挺有风度。他去车站干什么?”
“送他的宝贝儿去贵族学校。”
“什么贵族学校啊,根本上是烧钱的地方。”
“能上那重学校,也是一种身份标志啊。”
“你们这么长时间浪到哪里去啦?我回来都睡了一觉。”
“好久没见面了,去酒店闲扯。”
“没去娱乐场所?”
“苟经理就开了个比较高级的娱乐场,可他很少去那地方,就像澳门那个开最大赌场的老板,自己从不光顾赌场。老苟的自律自爱怕是他生意的蛋糕能做大的原因,中国的企业家声色狗马的太多了。”
“你要当了老板会怎样?”
“难说。在中国,有了权有了钱的人,变味的人的人太多。”艾椿坦陈,“你到了车站,怎么又没上火车?”。
“钱包忘在家里,要不还回来干嘛?”重生之香途
“不是故意忘的吧?你这一回来,感动得我决定放弃做生意。”
“让你当一回老板怎么样?你去搞你的按摩机专卖吧!”女弟子认真地说。
艾椿听她语气里没有讽嘲的成分,不知她葫芦里装什么药,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