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理解了你的朋友纹的心境,她可能是太孤独,她搞按摩机买卖,对她来说,大概可以免去她的一些孤独。我觉得你也不能老是这样的耗在书本里,把你的按摩机免费体验治疗站搞起来吧!”
艾椿的眼有些湿润了。
“把脏长裤脱掉,你累了,睡吧,明天我晚上走。”她把床头灯关上,一抹月光立即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
他退去长裤,实实在在躺倒的时候,才感知有人裸着。
正要入港,她轻声说:“看你急得像活猴,洗手去!你的精品意识不强!”这洗手同精品意识有什么联系?他没有多问。
平林新月人归后,这时候艾椿才闻到缕缕不断的体香。
一定要吗,她轻声问。她按他,自己把园润的手臂撑了起来,轻声说:“请君守静处下!”
“戴帽吧!”处下者说。
“老朋友该来了,弟弟你大胆往前行吧!”
“别忘了,这块沃土是特别能发芽的。”
“发就发吧。”处上者脸滚烫。
月儿窥见今夜又是两堆泥合成了一对泥,知趣的隐身云层里。
事毕,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短短六分钟,不免心生歉意。
她紧紧地挨着他的左边躺下,安慰着:“师直为壮,岂在久乎!”
“这是《左传》上的句子,又在啃《左传》?”
“只能是见缝插针读一点。现在的中学教师已没有了自己?在不读点书,更没自己。我肚子里的古董,几乎都是考古汉语研究生时积累的。”她说,“师直为壮,岂在久乎?用在你的身上,难道不确切吗?你是我不能少的一半,我们不是苟合,你一定不要在我们和谐时心存畏惧,你是我的正宗先生,‘直’者,正义之师么,岂在乎多少分钟?”
他用手指轻轻点着柳留梅的有些硕大的脑袋,“你快成了诠释古文的专家了。”
“就是正义之师,也有失败的时候,你万勿气馁。在你这样的年龄,打些败仗纯属常态。你的朋友秦根不是把夫妻生活比作足球赛吗?难得的是你的球风好。”
“球风好在哪里?”
“不野蛮冲撞不犯规,这就是好球风。不过这次秘密赴约,要吃张黄牌,下次再有犯规一定亮红牌,罚你出局!”
“足球场上的事难说啊!”
“我问你。你赠送纹姐的诗中,那句‘男女原本不是人’怎么解读?”
他想了想:“这男女两厢,处不好就是处崩,往日的情分全没,甚至成仇人,往往人心丧失起杀心,现出魔鬼相——男女原本不是人,这是一解。这男女情投意合的太浓,又往往显出动物性,你看现在的大学里,男女情人在公众场合搂抱亲嘴,这同动物园的情景有何区别。这又是一解。”艾教授说完,“我亦问你,你的‘纹姐’作何解?”
“按你的说法,男女两厢应该理性的相爱。”女弟子停了停说,“纹姐么,觉得你这位女友还真是个角儿,我不讨厌她。”
他心里暖呼呼的,今生能遇通情达理人乃晚年最大幸事。两厢之间的要义是在心的交流,在体贴啊!他轻轻翻神在她的里侧躺下。
“大丈夫换到这边睡干啥?”
“如今夫人识见高哉,器之大哉,这忠义堂的排位得换一下了,以后你在上,我在下。你在外,我处内。”这七八年来的睡位,她总是自动睡在里面,中国的传统总是有上下左右里外之分。
一会儿,他发现她已睡的很熟,他庆幸结识了一位细致大度又不太细腻的女人,女人太细腻了不好养,她自己也因为过于细腻会受到伤害。
第二天天已大亮,艾教授方才醒来,见柳留梅在一边为他缝补衬衫的领子,他知道她爱穿旧内衣,这件衬衫还是她刚就业为他买的。
吃完早饭,艾教授骑雅马哈去车站,找老匪买晚上的卧铺票,柳留梅就可以上车就睡觉。听老匪说,他可能要下海闯荡,现在几个工资勉强养家糊口,得准备为上小学的儿子以后发展弄些资金。老匪的过人精力和精明以及他这几年积累起来的人脉,下海淹不死他。心想老匪一走,这买车票就不方便。可人家并非为您活着的。
柳留梅回校后,艾椿重又读了纹的来信。这个女人感情上也很细致,同柳留梅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也确实是一把火。干事也是一把火,这么快就把经营按摩机的门面搞定开张。自己何时开始经营?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