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雯在家养伤,柳氏带着孩子来探望。
让她很意外的是,薛崇德也来了。
真是没想到呀!
“爹爹今日没有当值?”
她好奇的问。
薛崇德背着手,茫然的啊了一声。
他是个老实人,李济舟找他帮忙压着告身不给入档,他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理由,只能把兵部手令塞袖子里带回家。
哦,他还告了假,理由是感染了风寒!
风寒是这时代万试万灵的请假理由,百分之八十的官员请假都是感染风寒。
太医开出的脉案也是很有针对性的,无一不是忧思过度,脾胃失调,肝火太盛,肾水不足云云。
薛崇德有些魂不守舍,他看着薛雯问,“女婿呢?”
“还在翰院,要不,我派人叫他回来?”
薛雯看出他有心事。
“不了,我就随便问问。”
薛崇德眼神飘忽。
“您要是有事儿就直说。”
薛雯猜到朝堂肯定出事儿了,不出意外的话,纪相今天会对淑妃发难。
看到薛崇德本该当值却没去应差,八成是怕被牵连。
果然,柳氏拉着她的手坐在床沿解释,“他呀,怕摊上事儿,跟部里告了病假。”
薛雯心里咯噔了一下,微微一笑,谨慎的问,“什么事儿能让爹爹愁成这样?”
“你少打听!”
薛崇德烦躁的在屋里转悠。
柳氏不满道,“小玖也是关心你,回来就板着脸,谁欠你来。”
看到薛崇德愁眉不展的样子,薛雯到底于心不忍,她谨慎的问,“爹爹是在担心纪相吧?”
“嗯!
他应了一声,又立刻改口,”啊?你说什么?
“爹爹不用瞒我了,昨日我因为替淑妃开脱,被皇后娘娘责罚,大家才知道淑妃有孕,如今凤印在淑妃娘娘手中,皇后娘娘肯定心急,怕不是今日朝堂上有争议,所以爹爹才要避开?”
薛雯歪着头。
薛崇德一阵阵头疼,这孩子怎么能这么通透呢?
他与纪相有师徒名份,不出来挺一挺,肯定会被人诟病,可是听说纪相在朝堂上发难后,只有顾侯爷支持他,这力量也太单薄了呀!
不等他开口辩解,薛雯又说道,“您不必担心,纪相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您只管看他接下来怎么做再说。”
薛雯的意思是,反正您职位不高,就算有事儿,纪相也不会找您帮忙。
薛崇德脸红了,他知道自己是寒门出身,不受同僚待见,可薛雯这么说,让他感觉自己更差劲了,好像自己很没用似的。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自有主张!”
薛崇德终于垮着脸,说了一回狠话。
薛雯偷笑,她看出来薛崇德的自尊心受了伤,掀开被子,扯起裤管撒娇道,“爹爹,腿疼!”
“吸!”
薛崇德看到薛雯膝盖上的青紫,顿时吸了口冷气,“皇后娘娘对你不是一向很宽容的吗?怎么罚得这么重?”
“唉,所以说好人难做呀。”
薛雯撅着嘴不满道,“要不是我帮淑妃求情,皇后娘娘还不知道淑妃娘娘怀孕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