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咬了咬唇,这才道:“昨夜里,妾打跑那人时曾经看见过他的脸那人,那人就是淑妃身边伺候的多寿。”
毕竟事涉自己的房中事,虽说对方只是个太监,甚至都没能得手,德妃现下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说起来时仍旧是羞耻无比,实是不愿在此多言,含糊着便说完了。
淑妃听到“多寿”二字时,淑妃脸色也变了变,但很快便道:“多寿告了病,今儿一早就不在了。”
“陛下,妾这就让人去唤多寿进殿说话,将事说个清楚”淑妃一面与上首的帝后行礼,一面说着话,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这些话缺少信服力,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说不得,就是有人故意买通多寿,借此挑拨妾与德妃姐姐的关系。”
淑妃说得斩钉截铁,听着仿佛真就全不知情。
德妃已是将人恨毒了,只当她是有意辩驳,自不会信她的这些话。但是萧景廷与阮清绮却是半信半疑,很快便吩咐人将那个多寿唤来问话。
然而,派去的人很快便回来了——多寿竟是不见了。
见状,德妃越发确定这就是淑妃做的好事:“淑妃妹妹嘴上说得好听,手上动作倒是更快。”
淑妃的脸色也白了——如今人不见了,事情也说不清楚,难不成这黑锅竟是要被栽在她身上不成?
一念及此,淑妃不由又转目去看坐在上首的帝后,忙跪了下来,郑重道:“陛下,娘娘。无论如何,妾问心无愧,还求陛下彻查此事,还妾一个清白。”
萧景廷听了这么一圈儿的口舌官司,早便不耐了,这会儿也只摆摆手:“行了,朕会派人捉拿多寿,彻查此事。至于你们两个”
他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忐忑不安的德妃与淑妃,语声淡淡的:“其余且不论,你们两人御前失仪,便先罚你们禁足半月吧。”
此言一出,德妃与淑妃虽是早有准备,但她们的脸色还是很快就变了:好不容易才跟着来一趟西山,想要趁着在宫外多亲近讨好下皇帝,谁知这才刚来就闹出这些事,还被皇帝禁足半月
说罢,萧景廷也没再去看德妃与淑妃的脸色,牵着阮清绮的手起身,道:“回去吧。”
阮清绮还蹙着眉头想事,下意识的跟着起了身往外走。
走到一半,瞧见还跪着的德妃与淑妃,想着萧景廷都唱了红脸,阮清绮觉着自己似乎也该说几句话安抚一下才好。所以,她顿住步子,开口道:“这事还未查清,你们也不必作出这般天塌地陷的模样,且先放宽心,好好在自己宫里养个几日。待事情查清了,我与陛下自会给你们做主。”
“到那时,若有该罚的,我与陛下也是断不会放过的。”
德妃昨日里才经过那样的事,今日又要被禁足,满心的委屈悲愤,一颗心似是热油里煎熬着。听到阮清绮这话,她竟是头一回觉着这皇后似乎还不错。
淑妃自也是如此,心里甚至还感慨了一回:皇后平日里看着傻,没想到竟也是装出来的,关键时候竟还挺会恩威并施的。
等到出了披香殿,阮清绮才稍稍送了眉头,问道:“陛下,你说那个‘多寿’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事并不简单——单凭多寿一个人,只怕是没法子偷入德妃的玉棠殿的。只怕这多寿身后还有人,幕后之人另有所图。”说到这里,萧景廷握紧了阮清绮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思忖片刻方才提点道,“昨日你二妹妹方才落马,只怕首辅心里正不舒服”
此言一出,本还有些迷糊的阮清绮一个激灵,立时便醒过神来,心下暗道:是了,阮樱樱昨日与她跑马时落马摔了腿,阮修竹多半会因此迁怒她,若是因此想要对她动手
是了,那多寿现下还下落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不过要晚点。
啊,我终于能把欠你们的那更还上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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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渣爹掉渣
阮清绮越想越深,不禁打了个寒噤:若是到时候,这多寿又从哪里冒出来,如偷入玉棠殿欺辱德妃一般的对待她;又或者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认她是幕后主使,阮清绮这个皇后只怕是百口莫辩,多半是无颜再坐这后位
事实上,若非萧景廷有着变态一般曲折的脑回路,特意提醒一句,阮清绮是绝对不会将德妃淑妃之事与阮樱樱落马这事联系在一起的。毕竟,德妃与淑妃这一场闹剧,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宫闱内斗,局内人自然也很容易被误导,怀疑起宫闱中人。
适才在披香殿里,阮清绮也想过好几种可能,甚至还怀疑此事或许是贤妃幕后策划,借此一箭双雕,除去德妃与淑妃。若是之后,她也遭多寿设计,只怕就真要疑上贤妃了——后宫里一后三妃,若以最后得利者看,贤妃显然是最有嫌疑的人。
直到被萧景廷这般一挑破,她才终于似勘破迷雾,隐约看见了迷雾后的另一种可能,想到了阮修竹这个渣爹。甚至,她还想起了先时英国公府去阮家退婚之事,要知道,贤妃可是英国公府嫡女这般一想,阮修竹动手的可能似乎又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