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照雪。楼弃眼疾手快地把莫惊春扶住,揽到自己怀里。“看好这间屋子,”楼弃吩咐莫惊春房外的守卫,“不许进去,一有动静就来叫我,听懂了吗?。”守卫应道:“是。”楼弃刚吩咐完,就见虞粲从廊上走过。这人最近老不见踪影,楼弃因着要抓莫惊春,也没管过他。不过现在他也不准备管了,反正等莫惊春醒来,他喜欢的人就是自己了。等莫惊春醒来的时间很是难熬,楼弃索性去找燕辞楹。他来的时候,燕辞楹正因为李疏渺对他视而不见的态度而生闷气,楼弃靠到门边:“怎么了,你师尊还不肯理你?”“知道你正得意,别来烦我。”燕辞楹道。楼弃走进去:“我就说让你给他用暗里相思吧,你非不用。”燕辞楹抬起头来,不悦道:“这东西要服下的人原先有喜欢的人才管用,我师尊又没有。”“没有?我看他跟沈微明还挺……”楼弃接受到燕辞楹警告的目光,收了下半句话,“我开玩笑的,你自己不是也这么觉得吗?”燕辞楹铺开一卷案卷:“有事就说。”楼弃终于进入正题:“衣照雪被我关进浮寒玉台了,只要没人放他,他就出不来。但是嘛,我立了个生死誓,所以……”“好端端的,你立什么誓?”楼弃耸了耸肩:“我不立,哥哥不跟我走啊。不过,我现在撺掇你,是不是也算间接对他行凶,会应誓吗?可你之前不是也说,就算他性命垂危,也不大能彻底弄死他吗?”“不用你操心了,我有办法。”燕辞楹道,“你只管滚回去跟你哥哥恩爱。”楼弃看着燕辞楹,眯了眯眼睛:“我见不得衣照雪好,是因为哥哥喜欢他,可你是为什么?你这样,我真的很好奇,衣照雪他到底对你有什么威胁。”燕辞楹眼睑一掀,对着楼弃阴恻恻笑道:“那你过来,我告诉你?”“不用。”楼弃从木果盘里顺起两个核桃,“我只是好奇,还不是很想找死。”说罢,他抛起其中一个核桃,走出了门。莫惊春缓缓睁开眼,他望着幔帐微垂的帘顶,面上满是迷惘。帐外传来脚步声,莫惊春偏头看去,他心里期待着什么,但撩开幔帐的手却穿着黑色的衣袖。楼弃打了幔帐探进头来,见莫惊春已经醒了,他喜出望外:“哥哥。”不是白色。莫惊春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他心里空落落的,只能明白眼前这个人不能填补心中的空缺。可这个人虽然陌生,却给莫惊春一种突如其来的依赖感,他开口询问:“你是谁?”楼弃似乎早料到莫惊春有此一问,他笑着坐到莫惊春身旁:“哥哥,你闭关出了点意外,从前的事都忘记了。我叫楼弃,是你收养的弟弟。”“弟弟?”莫惊春重复道。楼弃俯下身子,拉近两人的距离:“不是那种弟弟。哥哥,你是我的道侣啊。”莫惊春的眼睛睁得大了些:“道侣?可你不是我弟弟吗?”“弟弟也可以是道侣啊,又不是亲兄弟的。”楼弃道,“哥哥你才醒,从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你我要不是道侣,会一醒来就在自己的屋子里见到我吗?哥哥你看着我,没有熟悉的感觉吗?”冷凝梅“有一点。”楼弃并不让莫惊春排斥,他甚至觉得楼弃的话很可信,可莫惊春不喜欢这样迷茫的感觉,他问道,“你要跟我说一些以前的事吗?”“以前的事吗?”楼弃当然不想说,“以前发生了太多事,还是等哥哥身体好一些,适应了一些再说吧。”莫惊春缓缓道:“哦。”楼弃笑道:“但可以跟哥哥说一些我的事。哥哥要吃点东西吗,我准备了哥哥爱吃的饭菜和糕点,我配哥哥边吃边说?”“好啊。”莫惊春坐了起来。楼弃帮他掀开被子,小心地扶他下床。有暗里相思的作用,经过一日的相处,莫惊春对自己和楼弃的关系深信不疑。楼弃实在太了解他了,如若真的只是一个养弟,不肯能做到这个程度。晚间,莫惊春吹熄了灯,正要休憩。楼弃却抱着一个枕头进来了。“哥哥,这么早你就要睡了吗?”“嗯。”莫惊春看着他手里的枕头,“你要睡这里吗?”楼弃笑道:“不应该吗?”爱侣睡在一起,倒是很正常。可于莫惊春而言,他却是第一日认识楼弃。他本能地不想跟楼弃同床共枕,但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告诉他这个人很安全。楼弃看出莫惊春的迟疑,他并不强求:“忘了,哥哥现在不记得我了。不过没关系,那这些天哥哥还是一个人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