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臻大咧咧的,似乎一点也没察觉,邱朗朗偷偷瞄了大头几眼,不知道是不是张阿姨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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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手机闪动,楼道里灯光昏暗,屏幕上的字格外清晰:裘力哥。
“哦哦哦,快接快接,搞不好是外卖小哥!相信女人的第六感!”邓臻咋呼,被董代筹一把摁住。
“下自习了吗?”
裘力音色低缓,听在邱朗朗耳朵里比月色更多一分温柔。
“没,还没,跑了会儿步,现在准,准备回宿舍了。”邱朗朗舌头打结。收到邓臻催促的目光,他问,“有事吗?”
“到大门口来,有宵夜。”
邱朗朗张大嘴巴看向邓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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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铁栅栏见到裘力的那一刻,邱朗朗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那天在门口这里告别后他没敢立刻见人,绕着操场转了三圈,等耳热心跳的感觉褪去,才拖着箱子回到宿舍。
他自己也说不清干嘛非要索求那一个拥抱,当时他在从图书馆回校的车里翻来倒去地琢磨,也想不出一个更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手语,大概是觉得这么可怕的线索都露了,有点破罐破摔的念头吧
反正就是抱了。
冷静下来后,他想通了一件事:无论他暴露出多么高的相似性,他也不可能会被误认成另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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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这两天他一个短信也没好意思发,裘力那边自然是一直音信全无,今天突然战神下凡似的带着宵夜站在他眼前
邱朗朗惊喜之余,也终于松掉一直吊着的那口气。
“哇!哇!”邓臻接过保温袋拉开条缝,尖声欢呼,“谢谢大哥,亲哥!”
邱朗朗心道你亲哥可能不大乐意。
门卫大爷远远吼他们一嗓子,让他们麻利消失。
董代筹冲裘力颔首,领着邓臻先走一步。
“哥。”邱朗朗抿抿唇,喊出一声。
裘力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目光沉静平和,点点头说:“和几个朋友吃饭,顺路过来看看你。”
“哦。”
“太晚了,和同学们分分,别撑着。”
“哦。”
“走了。”裘力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讲、想问,可这会儿又觉得那些都没所谓了,能来看看小孩就很好。
他摆下手,抄着兜退了一小步。
邱朗朗急忙忙喊:“哥!”
裘力停住,微微扬眉。
邱朗朗鼓足勇气,浅笑着招手:“你过来。”
裘力疑惑地走回来,邱朗朗倾身,隔着冰凉的铁棍抱上他,只能将将揽住双臂,短短半秒,他说了声“谢谢哥”,扭身要跑。
下一秒,裘力一把抄住他!
邱朗朗转身,神情惊愕里带着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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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力低头看向被自己握在掌心里的细瘦手腕,有一瞬的恍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怔忡间,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响,裘力看着邱朗朗的眼睛,缓慢地松开手,摸出手机接起。
电话那头是李慧的声音,一向清冷无波的嗓音此刻泣不成声:“裘力,爷爷,爷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