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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第1页）

在华盛顿国家机场上，麦克阿瑟受到十七响礼炮和联席参谋长们的欢迎；他们送了他一套银制茶具。当时还出现了尴尬的场面，他不知道参谋长们在决定把他当牺牲品一事中所起作用，因此对他们很友好；但是对总统的代表，杜鲁门的一位国民警卫队的老朋友，他却是冷冰冰的。哈里&iddot;沃恩嘀嘀咕咕地溜走了，这才排除了障碍，使这位英雄得以凯旋似地穿过三十万夹道欢呼的华盛顿人。4月19日中午12时30分，最值得纪念的时刻来到了，全国的听众从无线电联播网中听到国会司阍的通告：&ldo;议长先生，五星上将道格拉斯&iddot;麦克阿瑟驾到。&rdo;

将军阔步走上讲坛，在参众两院议员欢呼到嗓门嘶哑时，他挺然直立，毫不动容。他最后才说，&ldo;我的讲话，并不带着风烛残年的积怨与苦痛，我心里想的只有一个目的：为国服务。&rdo;他们又狂热地呼叫，一而再，再而三。他的三十四分钟讲话被三十次热烈欢呼所打断。他谈到那些论证美国不能在两条战线打仗的人，&ldo;我认为这是失败主义最明显的表现。如果潜在的敌人能在两条战线分用兵力，我们也必需相应予以对抗。对亚洲共产主义的姑息甚至投降，必然会同时损害我们为了阻止它在欧洲进展所作的努力。&rdo;他压低了嗓门说：&ldo;我的官兵问我，为什么要在战场上把军事优势让给敌人，&rdo;他稍一停顿，差不多悄声地说：&ldo;我答复不了这个问题。&rdo;

最后，他含着眼泪说：&ldo;我就要结束五十二年的服役。还在本世纪开始之前，我参加陆军，就是为了实现我孩提时代的希望与梦想。自从我在西点军校宣誓效忠以来，这些希望与梦想已经烟消云散。但是我还记得当时一首最流行的军营服曲的迭句，歌词骄傲地宣称老兵不会死，只是悄然隐去。象歌中的老兵，我作为一个努力完成上帝所赋予他的那分天职的老兵，现在结束我的军事生涯，悄然隐去。再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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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佩里&iddot;兰德虽已宣布麦克阿瑟参加了兰德公司董事会，但显然他不会在那里或任何其他地方悄然隐去。他演说的结束语深深打动了崇拜者的心弦，有的人竟把他视为神明。&ldo;今天我们听到上帝在这里说话，&rdo;密苏里州众议员杜威&iddot;肖特喊道，&ldo;是上帝现身，是上帝的声音。&rdo;麦克阿瑟曾违抗过的另一个总统赫伯特&iddot;胡佛现在把他说成是&ldo;一个从东方出现的伟大陆军五星上将，圣保罗的化身&rdo;。一个参议员说，&ldo;不同意麦克列瑟就是不忠。&rdo;他在下午晚些时候对六千名美国革命女儿会会员讲话，她们也同意这个说法。该会在宪法厅召开第六届全美大会。女士们事先通过决议一致脱帽，以免挡住大家看将军的视线。他并没有使她们失望。&ldo;当此危机时刻，所有爱国者都注视着你们，&rdo;他说，&ldo;我早就想亲自向你们表达我内心的敬意。&rdo;

第二天，美国革命女儿会记录秘书长沃伦&iddot;沙特克&iddot;柯里尔夫人在宣读会议记录时说，在宪法厅的历史中，将军的演说&ldo;大概是最重要的事件。&rdo;托马斯&iddot;思罗克莫顿夫人马上起立。她提议，而会议也一致同意，删去&ldo;大概&rdo;二字。这时，麦克阿瑟已在纽约、成为一次历史性示威的中心。为了表示支持，人们向他抛掷了各种纸屑，合计竟达二千八百五十九吨以上，为上次记录（当时是为了艾森豪威尔）的四倍。警察估计观众人数为七百五十万，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但当时确实是在曼哈顿所见到的最大人群。四万码头工人放下他们的工作前去参加。学枝也关了门。将军的轿车经过时，人们在胸前画十字。妇女们用手帕捂着鼻子抽泣。十八人因歇斯底里发作被送进了医院。会做生意的小玩意商贩把麦克阿瑟1948年竞选总统运动中的麦克阿瑟纪念章、三角旗和玉米芯烟斗又拿出来卖，立即供不应求，另一种唯一兴隆的生意是流行歌曲的中心锡盘巷【作曲家与出版商聚集地，一般指流行音乐的中心。‐‐译者】。作曲家们为下面一首歌【一首根据美国福音赞美诗《好话不会过时》而编出来的英国大兵歌曲。】录制了五种唱片：

『老兵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

老兵不会死，

他们只是悄然隐去。』

宾夕法尼亚州参议员詹姆斯&iddot;达夫说，&ldo;全国处在感情激荡的状态中。&rdo;鲜花商在推销麦克阿瑟茶香玫瑰（&ldo;无需特殊照料&rdo;）、麦克阿瑟兰花、仙人掌、唐菖蒲、天竺葵、牡丹、蝴蝶花。麦克阿瑟一家在沃尔多夫&iddot;阿斯托利亚饭店住进一百三十元美金一天的套间，电话交换机一天收到了三千次电话，都是想和将军谈话的人打来的。在那里，他向胡佛致意，自己也接待了红衣主教斯佩尔曼和一系列有权势的共和党人：参议员塔夫脱、参议员斯泰尔斯&iddot;布里奇斯、麦考密克上校、亨利&iddot;卢斯与威廉&iddot;伦道夫&iddot;赫斯特。显然，政治问题在将军头脑里占据相当的位置。从马萨堵塞州开始，他向各州的立法议会作了一系列的演说，攻击杜鲁门&ldo;在战场上姑息养奸&rdo;，国内外政策上&ldo;胆小怕事&rdo;。总统没有回答这些批评，直至麦克阿瑟在美国退伍军人团大会上讲话，声称他3月提出与敌人谈判的建议瓦解了美国领导人的&ldo;秘密计划&rdo;，即要把福摩萨让给中国共产党人和给北京一个联合国席位以换取朝鲜的和平。杜鲁门这时才说，这纯属撒谎，将军自己也知道。但是感情激荡的日子此时已经过去。麦克阿瑟除了烟斗和金边军帽外，已经全身陷入政治活动；大家也都很清楚，因为他己被选择在共和党1952年全国代表大会上作主旨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