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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轻笑,端起眼前的瓷杯,轻晃,深啜了口,“莫然,我说,最近你怎么成天一副发chun的模样?难不成嗑药了?还是……”她停下,勾唇,眼底聚满深意。
莫然收敛了笑意,冲着对面的人送去一记白眼,咬牙沉声,“孟娇,你丫倒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怎么?做贼心虚?气急败坏?狗急跳墙?倒打一耙?”
“周青,都知道你自小成语测试就从未及过格,也没必要时刻提醒着,莫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不过……”她放下手里的杯子,状似淡然,青葱般的白指敲着桌面,“显然,这词对于你并不适用。如你这般臃肿的身材,即便是扇几巴掌,估计也是风过无痕。”
“你还别说,虽说你身材一直,嗯,很壮实,但这最近都干什么了,愈发往凤姐靠拢的节奏”瞬间找到同感,孟娇蹙眉,视线投向一边埋头猛吃的人,一脸嫌弃。
“你……”周青气急,眼目一瞪,囫囵咽下刚塞进嘴的肉,咬牙切齿,“有没有人说你脑门有坑?跟谁一个战线不清楚吗?墙头草,都不需要风刮,便能自己倒戈。”
“呃。”孟娇歪嘴,扯了扯眉角,有些尴尬,倏然又转眼,许是没了底气,故意扬高了嗓门,“说你呢?别跟老娘转移话题。最近怎么老是夜不归宿,还有,一说话就走神傻笑,完全不搭理人。从实招来,是不是跟易帅哥好上了?”
她看着眼前俩人如同耍猴戏般,无奈低咒,脑子里却闪过一到身影,眸光蕴满暖意,只装作淡然,压低声音,“你说你怎么就报了桥梁建造专业,你这样的,就应当去当狗仔,尽知道无章无法,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去外婆家住,你是耳朵聋了才没听见吧?
至于你口中的易帅哥,我没理解错的话,是易离吧,普通朋友,说的亲一点,哥们,便只是这也能让你拿着作文章?”
“真不是?”怎知,这话却勾起周青的兴致,绿豆小眼泛着奇光,直直扫向她。
“不是。”她咬牙,极不情愿地重复。
“如此说来,我就有机会了?这种三好男人,怜香惜玉之下,必然舍不得拒绝我。”周青欣喜若狂,双手支着下巴,满目春意。却是分秒间,又垮下脸,怅然若失的模样,“知道我为啥胖了么?就因为最近喜欢的那帅哥,我好不容易表了白,他却说自己喜欢呆萌可爱的女生。
人常说,脸上肉多,便是可爱,我一咬牙,便决定增肥哪知,付出心酸努力,还是被无情的甩了。
这回,我算是知道了,帅哥全都是外貌协会,哪有那些个细节要求,无非就是找借口开溜。
所谓人不可貌相,我看,说不定易离也是这样,我还是先减肥吧。”语气愈发低沉,直到细若蚊嗡。
沉默一片。
良久,莫然抬头,搅了搅杯里的咖啡,沉眸,瞥向哭丧的脸的人,冷声,“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又来一遍,况且没人告诉你过么?这卖萌也不一定萌,还得视人而定,卖的好,那是可爱,卖不好,便是东施效颦。
你又何必执着于帅哥,长的帅能当饭吃么?万一哪天揭不开锅,让他去当牛郎挣钱?值得么?”
“唉,你这种美女,成天被帅哥觊觎着,自然是有免疫力的,又如何懂我这种丑女的悲哀?”周青只是将脑袋埋得更低,“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也别说了,我就不信,丑女就没有梦幻般的春天。”
知道如何也讲不通,她索性不再吭声,低头沉默,周青这性子,一贯如此,典型不到黄河心不死,除了高中勉强跟个平凡人谈了次为时不过俩月的恋爱,便再也不对非帅哥物种过敏,踏上了这条不知何时能觉醒的道路。
气氛骤然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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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后来才知道,孟娇口中所谓的分手,不过是自己单方面意愿。
并未想过深究,毕竟,感情的事,无需也勿需局外人插手,最懂的只有自己。
只是那天,忽然接到方照的电话,才算是知晓,一贯平淡如白开水的人,语间竟有些颤抖恳求的意味。
试探着将方照的话婉转透露给孟娇时,情况却与她所想大相径庭,仍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还嘻哈笑着,说人要往前看,何必执着于过去的泥沼牵绊。
她极力往孟娇眼底搜寻,妄图嗅到一丝一样,或者掩饰外衣的一角,终究,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