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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大妞转身一瞧，原来是附近这一片很有名气的媒婆，钱婶。前天她从坡下路过，正巧认识了。忙起身礼貌地喊了一声：&ldo;钱婶。&rdo;钱婶不是孙家屯的人，是临村王屯的，因为她平时&lso;业务&rso;繁多，经常来孙家屯，对于孙家屯的事也都是了如指掌，大妞是最近从山里回来的卫二庄家大女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ldo;哟，这不是卫家大妞么。&rdo;钱婶认出大妞来，拍拍她的手，小声地：&ldo;你在这儿干麻？偷看痴汉洗澡啊？小小年纪的，还未出嫁，这名声儿传出去了，可不好的！！&rdo;

大妞抽着嘴角，斜瞅了一眼那痴汉：&ldo;钱婶，不是的。这人……是痴汉那？我刚回屯，有些事是不知道的，刚刚吓了我一跳那。&rdo;

&ldo;唉，是的。&rdo;钱婶又拍拍卫大妞的手，搓了搓唇边的大黑痣：&ldo;快走吧，别呆在这里了，那痴汉也是个疯的，要是听见有人叫他痴汉，他要上来打的。&rdo;

&ldo;啊！&rdo;大妞抚抚胸口，刚才幸亏没跟他搭讪，不然要是打起来，自已特种兵的身手虽不能发挥个百分之百，就算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够那痴汉受的了。起身随着钱婶，一起往前，离开了那处臭水沟。

&ldo;唉，可惜了的，妞呀，条子是好条子，就是太穷了，出身不好，这身打扮也不行。得，还是你钱婶我心好，这样吧，我这几天寻磨着，替你找个人家，中不？&rdo;钱婶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妞，做了个中肯的估量。

&ldo;嗳。&rdo;大妞装作害羞的低头应了一声，自已去年就及笄了，钱婶肯给说媒对于一个过了笄家中又穷的村女来讲是一件喜事，若是推了媒，会引起怀疑的。

&ldo;那你这就是应下了？那我就开始给你寻磨人家了啊。&rdo;钱婶又打量了大妞一遍，惋惜的直摇头：&ldo;咱这条子，要是家里条件略好一些，非地主家不嫁的。唉，可惜了，可惜了。&rdo;

&ldo;行，那就谢谢钱婶啦。我家穷，也没啥能拿得出手做答谢的，待说个人家，叫夫家做答谢好了。&rdo;大妞脆生的应了回礼的事，高兴的钱婶眼睛都笑弯了。

两人一起走到屯中小岔路，才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分开了。

待到大妞回了家，上了坡，已经快正午了，有根还在炕上做绣品，等着她回来做饭。大妞一进门，有根忙抬起头：&ldo;姐，谈成了？&rdo;

&ldo;成了。&rdo;大妞点点头，顺手拿了木盆和半边葫芦瓢转身出了屋，并未打算把自已应了媒的事告诉有根：&ldo;你绣吧，我去做饭。今天中午咱吃菜包。&rdo;说着，出了院子下了坡，到了坡下溪边，先拿葫芦瓢舀着清透的小溪水&lso;咕咚咕咚&rso;喝了几口，解渴了，才一抹嘴边儿，解开身上的布袋把菜拿出来放在木盆里洗了起来。

将扁珠芽洗干净了，盛在木盆里，然后回了屋，将扁珠芽切碎，上面撒面粉，扁珠芽上的水沾到面，都粘到了一起，加点盐巴，再用手搅和，把菜与面充分混合之后，再加适量水将菜面和成团，从盆中取出手大的一块，团一团，放在竹篦子上，就是一个菜包。

这一盆菜面大约可以做成十个菜包，够姐弟两个吃两天的，再加点山药，挺到赶集是没问题的。大妞在忙活着做菜包，有根从炕上溜下来，小声地道：&ldo;姐，定约了？&rdo;

&ldo;定了啊，我今儿不就是去定约的么？&rdo;大妞有些奇怪的抬头，这有根，怎么回事，对于种地的事总是置疑，收粮食卖钱，不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么。

&ldo;嗯，是。&rdo;有根有些担忧地叹口气：&ldo;我就怕到时候咱们种不出来，连保底的佃租都交不上，就麻烦了。&rdo;保底的佃租是地主家定的，一般比较低的粮食量，就是为了万一遇到偷懒的佃户不好好种田，田里若出不了多少粮，交的佃租比保底的佃租还低，那佃户就必须按照保底的佃租数额交租。所以收成不好的时候，有的佃户不但收不到粮食，反而还要把家中的存粮交出去，若遇上强霸不肯拖租的地主，荒年饿死的也有。

大妞&lso;呵呵&rso;的笑起来：&ldo;有根啊，你就别担心啦，我说了会种，会种的么。我在深山里这么些年，就跟那些野物野果打交道，我还不知道它们的习性？再说了，你我也都不是个笨的，实在不会，不是还有孙婶家相帮教着么？你说，咱还能种不成？&rdo;

&ldo;嗯，也对。&rdo;有根若有所悟的点点头：&ldo;别的不说，咱屯除了永武叔，最会种地的就是大仓哥了，有他相帮着，至少这佃租子咱能交得上。&rdo;说到这，有根终于如释重负的咧嘴笑起来，露出小小的一排嫩牙齿。

第21章痴汉孙二宝

&ldo;得啦，快生火吧，我这头都做好了。&rdo;大妞揉着最后几个菜包，整齐的码在篦子上，又将锅里填水，放上篦子，盖上锅盖，才拍拍手，出院下坡洗手洗盆去了。

有根应声进里屋放下绣品，开始生火。待大妞洗完盆往坡上走时，卫有根扯着细嫩的嗓子哟喝道：&ldo;姐呀，我想起个事。邱婶那五亩肥地以前一直是佃给永武叔家的，也有眼红想来抢的，可永武叔种地就是好，出的粮也多，那块肥地邱婶谁也不给，就留给永武叔。现在咱们佃了那块地，永武叔怕是要找上门来的！&rdo;

&ldo;找就找呗，他要是个讲理的，他就知道这地又不是他家的，邱婶爱佃给谁就佃给谁。他要是个不讲理的，那约都签了，他还敢打人还是怎么着？&rdo;大妞放下木盆，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ldo;嗯，也对。&rdo;有根点点头，又道：&ldo;只是，永武叔长得比大伯还壮，我是怕万一他闹上门来，咱两个制不住他呀。&rdo;